战疫时期的女检察官

　　女检察官们一方面走上前线,活跃在社区、工厂的志愿者队伍里,给孤独隔离的人们送去温暖;另一方面履行自己的法律职责,严惩涉疫情犯罪案件,成为“依法战疫”的执行者。这是她们的故事,各有五味杂陈,共同的期待是一次春暖花开

　　疫情期间,任何人都是弱者

　　口述|陈乔 湖北省检察院第一检察部检察官?文|朱晓华

　　“妈妈,你每天上班要做好防护啊,要照顾好自己,我在小姨家里挺好的。”

　　“你要听话啊,每天的功课记得准时上网去听,不要出门,妈妈爱你。”

　　春节前,大女儿学校放假了我让她先回荆州老家,原本计划着我们放假后一家人到荆州团聚,结果武汉发生新冠肺炎疫情,封城了。滞留在武汉的我,每天晚上都会和远在荆州的大女儿视频,不满三岁的小女儿也会凑到跟前来,和姐姐打个招呼。

　　其实,今年的春节假期我并没有停止工作,因为疫情来得急,大家一直处于随时加班的状况。大年初二,我们第一检察部考虑到疫情期间基层检察院办理涉疫案件需要指导,所以过年期间我也在和基层办案人员征求意见,并将这些意见和建议向部里的主任进行了汇报。

　　1月31日,大年初七,节后第一天上班我从办公室拿到了一份出入证明,有了这份证明,我才能顺利地出小区大门进入到办公楼。那一天,我接到了案管部门移送过来的一起寻衅滋事案。

　　这是一起医患纠纷引发的寻衅滋事案,犯罪嫌疑人柯某在医院为确诊新冠肺炎的岳父办理转院手续时,岳父病情加重,抢救无效死亡。此时的柯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医治的医生打成轻微伤。考虑到疫情期间医患关系的特殊性,武汉市硚口区检察院提前介入此案。

　　当时承办该案的检察官在向我汇报这个案情的时候,我感觉他的压力还是挺大的,他的语速比较快,语气比较激动,说:“陈主任,这个案件网上都有了,案件是昨天发生的,昨天下午我们就提前介入了,目前我们还需要做点别的工作吗?”我听完后告诉他按要求提前介入,依法依规办理,及时对柯某某进行身体检查,要充分体现人文关怀,同时也要密切关注网上关于此案的舆情,及时把案情报告发给我们。

　　此时的武汉全民战“疫”,市民们视医生为“最美逆行者”,对医生进行殴打,情节严重,无疑会引起民众强烈的愤慨。承办该案的检察官有压力也很正常。我又打通了他的电话,请他按照我们春节期间编发的《涉疫情刑事案件办理五十问》这份指导手册来办理。这份指导手册是春节期间我们一部人员加班加点制作的,手册制定了指导下级办案的规则,让基层院在办理涉疫案件过程中能准确把握界限,充分考虑犯罪嫌疑人主观恶性,案件的起因,情节,后果等,坚持宽严相济刑事政策。

　　当详细的案情报过来后,我们第一检察部在岗的检察官们全部参与了该案的讨论。偌大的会议室里,参加讨论的6位熟悉的同事坐到了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那天讨论很快也很顺利,参加讨论的检察官同事提出一方面要体现关怀,对嫌疑人隔离14天后做身体检查,另一方面要围绕寻衅滋事收集证据,该打击的应当依法打击。

　　讨论之后,我通过视频告诉了武汉市硚口区检察院的案件主办检察官,并介绍了案件讨论后的建议和意见,我要求办案检察官与本单位的宣传部门加强联系,密切关注此案的舆情。我以为这额外的要求对方会拒绝,没想到对方非常认同,并当下表示视频结束后就去与和宣传部门沟通。我告诉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办案的检察官,一定要保持冷静,你办的是案件,同时也是别人的人生。

　　在随后办理的几起案件过程中,我发现疫情期间基层院办案的效率更高,尤其是呈报批捕的案件,把关严格,同时,各部门之间的配合更密切,涉疫案件的时效性更强,更加依法依规。

　　作为女性,在工作上是半边天,在家却得挑起整个的天。我公婆年纪大,喜欢安静,而不满三岁的小女儿精力充沛,天天在家里疯闹着要找妈妈陪她玩。在我上班无暇顾及家庭的情况下,老公替我分担了很多,他把家里的生活打理得很好,让我安心工作。每天我出门前,他都会在门口摆放好口罩、便携式的小酒精喷壶、一次性手套等防护品。

　　从1月31日到今天,我已经办理了10件刑事案件,每办理一起案件,我都有种战士打了一场胜仗的感觉,疫情期间,任何人都是弱者。但真正的弱者出现时,作为检察官,我觉得要为这些弱者提供法律上的帮助,让他们在精神上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这也是我个人为疫情做出的一份努力。

　　今天的武汉虽然静寂,我觉得那只是外表,在这份静寂之下,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在不同的岗位,为这个城市美好的明天正在努力着,我也相信,明天,武汉一定会更美好!

　　我们的案子化作

　　一场春天的温暖花事

　　文|汪珮琳 北京市东城区检察院检察官

　　庚子新春,荆楚大疫,整个中国都陷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自然与生命,人性与道德,规则与制度,内省与行动,在这次艰难的考验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作为一名检察官,我或许看不到,也思考不了这疫情投射出的全部,但我的案子、我们的案子,却在我身边化作了一场春天最温暖的花事。

　　2月19日清晨,接到副检察长电话:“区里首例涉疫刑事案件立案了,嫌疑人涉嫌诈骗罪,尽快联系分局民警,提前介入,我和你一起办!”放下电话,想起自己前不久刚发出的法治宣传稿内容就是如何防止借疫情生骗局,居然就来了个诈骗案,我内心出离愤怒。我们不能像一线医护人员一般守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但我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方法治好这疫情下的社会之疾。

　　很快,喘着粗气的民警大哥送来了第一波卷宗,“这卷你先看着,还有好多工作正在做,刑警队为抗疫上勤的人太多了,但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尽快,我们的案子我们保证质量!”口罩之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像是绷紧的心弦,弹奏出战“疫”的号角。来不及让他坐下歇脚,那辆警车已经呼啸出了院门。疫情之下,人民警察什么时候停下过脚步呢?

　　一个罹患肿瘤的年轻人,一个负债累累的赌徒,一个能歌善舞的文艺工作者,很难将这三个人联想到一起,然而,这就是涉案的犯罪嫌疑人。赌博成瘾,债台高筑,借着疫情防控物资巨大的供给缺口,他骗了信任他的朋友,他认罪。

　　案情不复杂,但证据还不够。借助网络社交软件实施诈骗的案件,及时通过司法鉴定手段提取嫌疑人手机中的电子数据是定案的关键。可在尚未复工的北京,司法鉴定所能在短时间内给我全部的数据吗?拨通司法鉴定所工程师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温暖而明亮的:“我们确实人手紧张,但涉疫案件我们都优先处理,加班加点也得干,你放心,明天给你送数据!”我连忙感激不尽地说了三声多谢,“为了我这个案子,真是麻烦你们了”。小伙子羞涩地回答我:“怎么会,这也是我们的案子。”疫情之下,齐心仿佛不需要什么理由。

　　2月20日,第二波卷宗如期而至,引导侦查提纲里列明的证据全部到位。看着民警和鉴定人员浓重的黑眼圈,我多想那是他们的护目镜,保护他们,百毒不侵。

　　2月23日,是我的生日,抱了抱赖在怀里的儿子,承诺了晚餐和蛋糕,同为检察官的丈夫送我来到院里加班。临别之时,他给了我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好好办案,家里有我,把我们的案子办好,生日就快乐了。”人到中年,早已不惦记生日的仪式,但这一年的生日却有别样的仪式感。

　　2月26日,嫌疑人认罪认罚,为加快案件办理进度,我需要提前联系区法律援助中心指派律师为嫌疑人提供法律帮助。但手续只能收案后才能出,值班律师是否充足也是个未知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拨通了区法律援助中心的电话,“疫情案件特事特办,手续后补没问题,律师我给你安排好,随时到位!我们区的涉疫案件,一定全力配合啊!”是,这不仅是我的案子,也不仅是检察院的案子,这是我们司法抗疫战友们共同的案子。

　　3月2日,案件依法提起公诉,自移送审查逮捕至起诉仅耗时八天,没有各个环节的齐心,就没有实现正义的加速度。疫情阻挡不了我们团结的决心,病毒拦截不了我们履职的脚步,这是司法工作者战“疫”的姿态。

　　感谢在这场战“疫”中付出的每一个人,樱花将灿,雾尽光来,深情的祖国之春,即将扑面而来。

　　下沉社区

　　我的勇气从哪里来

　　口述|林莉 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检察院办公室科员 文|田第潘

　　3月2日,又一个新的星期一。

　　清晨6点20分,我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打开手机再次确认了新一轮的社区值班表。算起来,这是全院干警下沉社区的第24天,也是我住进办公室的第24天。

　　我是林莉,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检察院办公室机要员,一位普普通通的武汉人。春节前,当我给自己办公室的门贴上封条时,未曾想过新一年的大门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启。

　　事情要从1月23日说起。1月23日凌晨,我接到领导电话,通知党员干部不能离开武汉。接完电话,再看手机,武汉“封城”的新闻已经刷屏。对一个人口千万级别的城市采取“封城”的防疫措施,这是中国历史上头一遭,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今年注定有着一个不平凡的春节,没有聚餐,没有走亲访友,腊月三十晚,办公室的微信工作群里的年轻小孩们还是聊得热闹,有人讲春晚节目,有人说要去做志愿者。“体温36.5℃,无发热、不咳嗽”,大家边聊边汇报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然而,随着疫情态势不断发展,我们全院上下很快进入了战时状态。

　　大年初五,我接到领导通知,刑事检察部门会在初六受理一批案件,需要配合完成文书用印等工作。对于是否出门,我没啥犹豫,也没纠结。毕竟大年初三,我就到院里参加了春节值班。

　　初六上午8点,院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李耿东,第二检察部主任张迎春,检察官高素、吴静和我来到院里。录入系统、制作文书、发送审批、用印打印、宣布送达,在大家的协作下,案件办理工作进行得井然有序。自2月1日起,院里全面开始案件受理工作。起初,案件办理工作相较正常时期没有那么规律,为考虑到我工作方便,刑检部门也会和我提前进行沟通,并尽量集中办理。

　　2月8日,根据区防疫指挥部要求,全院干警开始下沉社区支援一线。此前,院里就组织了一些同志到白沙洲街邮电社区参与防疫工作。到目前为止,我们院先后有80余名干警到辖区9个社区参与防疫工作,由政治部负责统筹安排。同在其他社区的同志一样,为进出人员量体温、为社区居民分发蔬菜、做好宣传劝导工作,无论雨雪,这20多天以来,我们一直在坚守。

　　我值守点所在的邮电社区属于老旧小区,值守条件相对艰苦。许多老年人家庭没有智能手机,有的也不会线上购物,在社区封闭式管理的情况下,购买物资成了最突出的难题。值守过程中,我会对前来咨询的老年人格外留心,引导帮助他们同社区网格员对接好。

　　自2月17日起,武汉市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集中拉网式大排查。在一户户上门排查的过程中,我发现汇丰家园小区里有几位隔离在家的孤寡老人。在将社区居民的需求和困难一一如实记载在排查表上的同时,我也将他们记在了心里。一天上百户的排查工作结束后回到办公室,我在团购微信群里下单了4袋面粉、4袋大米、4份蔬菜以及4份生姜大蒜。等团购的物资一到货,我马上将这些物资运送到了汇丰家园小区入口,嘱咐社区工作人员将其分发给社区里的孤寡老人。

　　“人饥己饥,人溺己溺。”我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至于选择住进办公室,也是为了日常工作方便。看看在一线战斗的医护人员,看看那些坚守岗位、守护城市的社区工作人员,和他们比起来,我做的不算什么。即使在我们院里,也有不少敢于承担、甘于奉献的同事。

　　回想封城以来的这一个多月,我时常会想自己的勇气从哪来?如果说内心没有一点压力那是假的。2月18日前后,由于长时间在户外值班,可能感染了风寒,有些流鼻涕、打喷嚏,虽然不发热,可我心想在特殊时期如果感冒发烧那也不是小事。在工作群里汇报了自己身体状况后,大家都很关心:“放宽心,流鼻涕、打喷嚏不是这次肺炎的症状。”“要多喝热水,睡前要用热水跑脚。”政治部也及时为我安排了轮岗,很快我的身体就恢复了过来。

　　我想,每当看到他们,看到奋斗在各个值守站点、各个岗位的同事,心底就有了勇气。

　　未检姐姐

　　边办案边普法

　　口述|毛蓓 四川省乐山市五通桥区检察院未检检察官 文|曹颖频

　　2020年,是我工作的第8个年头。春节来临,我和先生带着3岁的儿子在返回达州与公婆团圆的路途中,在手机上看到湖北疫情正在逐渐升级,我突然想到,这个春节在外务工人员能如期返乡陪伴他们的孩子吗?作为我院“骑士护未”团队的一员,我与先生商量做了一个决定,立即返回乐山、回岗待命,哪怕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为孩子们做点什么!

　　因为经常做未检法治宣讲,疫情暴发后,我就在思索疫情防控知识怎样宣传才能深入未成年人心中,相关的法律知识怎样才能让宅在家里的未成年人有效吸收。我想到:既然孩子们不喜欢说教,更青睐于追捧流行,那我就做一个说唱视频,他们应该会有兴趣看吧。

　　作为新手小白,我不会编曲,就从网上下载了几个软件,遍地寻找合适的嘻哈伴奏。好不容易找到满意的伴奏,一想到词还没着落,就又惆怅了起来。万事开头难,既然曲子找到了,就没有放弃的理由了。我反复擦写,反复修改、斟酌,终于把歌词写出来。没有专业的录音设备,等到夜晚孩子进入梦乡后,我就拿着手机到厕所里面,一遍一遍地尝试,最后终于勉强能跟上伴奏。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2点了。2月10日早上,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将视频发布出去,居然收到了无数的点赞!孩子们很喜欢!那一刻,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一次突破自我的尝试,也是一次与孩子们拉近距离的机会。

　　除了未检法治宣传,办案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2月6日,公安机关立案侦查了一起涉疫诈骗案,其中有一名被害人是未成年人。我院立即前往派出所提前介入案件,针对嫌疑人王某某微信号被封无法取得手机数据等问题,我们提出了固定完善证据的取证意见。经过调取转账凭证,对12名被害人进行了视频询问,证据得到完善。

　　2月19日,公安机关移送审查起诉,我协助主办检察官当日受理、当日审查、当日起诉。最终被告人王某某被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罚金五千元。被害人的心也得到了抚慰。

　　母亲从电视台看到新闻后,问我:“你在办案时会接触到那么多人,会不会有危险啊?”我回答:“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有罪的人受到惩罚,善良的人得到保护,这是我的职责。前线的医护人员更加危险,他们都没有任何犹豫,我们还做得太少,太少。”

　　案件的成功办理提醒了我,未成年人在疫情期间更要加强自身防范,让他们学习疫情防控法律知识迫在眉睫。既然现在学校延期开学,同学们都在家里上网课,我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在线课堂呢?

　　我开始投入课程制作,从查找资料到制作PPT,我不断地考虑:这样讲他们听不听得懂?这样讲他们能不能接受?这样讲对他们有没有启发?经过一遍又一遍试讲,我终于站到了录像机面前。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身体僵硬、表情不自然,一遍遍地推翻重来,直到第N次,在声音接近嘶哑后,终于录制成功了!开学第一课《疫期学法律》专题最后在全区范围内播出,我与同学们共同完成这场生命教育、科学教育、道德教育和法治教育。

　　在我眼中,没有一个孩子是坏孩子,既然他们误入歧途,那我就应该将他们拉回正道。正处于观护帮教期间的小明和小强(均为化名)是涉罪未成年人,从最开始每周一次的面对面谈心逐渐变为现在的一个月一次,从不间断,他们的心里逐渐布满阳光,我们也感到十分欣慰。在疫情期间,他们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好好学习知识技能?有没有焦虑和恐慌?思想上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拿起了手机,向他们分别发起微信视频,在交谈过程中,我感受得到他们对我的信任,也感受到他们内心涌动的希望。

　　虽然不能像 “逆行者”们那样冲到一线不畏前行,但在“幕”后为孩子们做的点滴事情也让我充满动力。

　　我到工厂做口罩

　　文|唐诗 江苏省苏州市相城区检察院办公室科员

　　2020年的春节注定会被永远铭记,同新冠病毒一起扩散蔓延的,还有那种未知的迷惘和担忧的情绪。一觉醒来,春节假期又延长了几日,正当我规划这几天的“居家活动行程”时,我在检察工作群里收到区里召集机关人员参加防治疫情志愿活动的通知。

　　那一刻,我内心涌起小小的雀跃,春节前,我刚从苏州市委“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办公室借调结束,心中积蓄的满满的干事热情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对身边的妈妈说:“妈,我想报名参加志愿者,可能这几天都要出去执勤,你一个人照顾默默可以吗?”妈妈毫不迟疑地说:“好,这时候应该去。”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于是,我报名加入了相城区机关志愿者团队。1月31日,我接受了区防疫中心的志愿者自我防护培训,2月1日,我作为检察院党员代表,和其他志愿者一起协助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紧急复工,组装支援武汉的护目镜。

　　上午8:30,我们15人志愿者小分队在公司门口集合,经过登记、测温后,公司人事带我们进入车间。经分配,男生组负责打孔,女生组主要负责一些精细的手工活儿——给防护镜片撕贴膜、去孔片、装袋、清点、贴说明书等。看似简单的工作,却需要极度的耐心和细心。我们首先要在十指套上塑胶指套,以防在塑料镜片上留下指印,然后,要用小刀将镜片侧面刮毛,以方便更快撕掉包裹镜片两面的薄膜,再用小刀小心地将每副镜片的四个孔片去掉。在这过程中,要非常注意,一定不能在镜片上留下一点折痕和刮痕,否则镜片就会报废,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最后,我们要将除膜后的镜片10片一组,用薄纸隔开,并袋装塑封好。开始时,我做得极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浪费了制作材料,后来随着数量的增加和经验的积累,我也俨然成了半个“熟练工”,我笑称:“从新手到熟练工,只有100个护目镜的距离。”

　　为了争分夺秒完成组装任务,我们埋头一坐就要几个小时,由于戴着口罩,一天下来,我只喝了两口水。下午收工时,我才发觉我的手指全都是汗,肩膀又酸又重,腰也直不起来了。我惭愧地对工友说:“我身体素质真是太差了,也不是什么重体力活,我就受不了了。”工友安慰我说:“别看只是简单的操作,你一刻不停地重复同一动作,是会疲惫的,我们刚工作那会儿,每天晚上也是腰酸背疼的。”我这时才真正体会到一线工人的不易。那一天,我们志愿者和工友们一共完成了6700多件护目镜片的组装,想着我们劳动的结晶马上会被运往武汉驰援一线,我们的心里既激动又兴奋。

　　2月3日,检察院终于在对疫情的“严防死守”中“开张营业”,我也立即转换身份,投入紧张的检察业务工作中。但我将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抹检察蓝与志愿者红交相辉映,成为我人生路上最鲜亮的色彩。几天后,我收到公司寄给志愿者的感谢信,信里写道:“疫情当前,奋斗有我,曙光在前,感谢有你。”真好,我只是出了一点微薄的力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却在传递爱心的同时,收获到了最好的自己。

　　一首《星夜出征》

　　激励万千湖北人民

　　文|肖元红 湖北省检察院汉江分院检察官

　　“女检察官肖元红创作的防疫MV《星夜出征》鼓励我们用爱接力,众志成城,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人民必胜。”——潜江市人大代表、潜江市石牛家庭农场有限公司总经理熊晓东前些天这样给我留言。

　　作为武汉“8+1”城市圈成员之一、距离武汉仅100公里的湖北省仙桃市,也是这次新型冠肺炎疫情较为严重的地区之一。我所在的湖北省人民检察院汉江分院办公地点就设在仙桃市,主要职责是领导仙桃、潜江、天门三个直管市的检察工作。

　　相对武汉,仙桃人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认识比较滞后。1月21日,我们联系购买口罩、消毒水等防护用品时,很多仙桃人还没这个意识,不过我们买得也不多,当时以为只是应应急,有备无患。第二天,湖北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Ⅱ级应急响应。第三天,武汉封城。第四天,大年三十,仙桃封城。眼见病毒来势汹汹,疫情紧张空气日益高涨,大家紧急行动起来,防控措施一天比一天细致、具体,开始一家家上门填报返乡人员情况登记表。而我作为院机关防控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更是全力投入机关疫情防控工作之中。

　　“请问你家有外来人员回来吗?”“你们院干警家属有发烧、疑似或确诊病人吗?”“退休人员有一个人昨晚突发腹泻,已到社区医院就诊,今天正在观察。”“这边社区值守的同志需要口罩和防护服,抓紧送过来。”“马上通知疫情防控领导小组成员召开视频会议。”“支部党员进社区捐款捐物,一定得好好宣传”……

　　正是这些每天忙碌的工作让我更有机会关注当前的疫情,关注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艰苦战斗的英雄群体。在感动之余,总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很多情想表达,我所在的仙桃市作协群也在收集文学作品,组织爱心捐款。我第一时间参加了捐款,但因每天事务繁忙,难得有时间静下心来写作。直到1月27日,当我看到山西医护工作队驰援湖北并到达仙桃、潜江、天门等地,将与当地医务人员并肩战斗、共同抗疫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于当晚写下了《今夜 湖北上空飘来洁白的雪花》以及《你的眼神——致敬最美逆行者吴小艳们》和《你的身影——致敬坚守在抗击疫情一线的“逆行者”们》等三首诗歌。在持续的感动之中,我又将诗歌进行精练完善,于2月1日完成了《星夜出征》的歌词。

　　歌词完成后,仙桃职业学院音乐教授刘五行老师一夜未眠,当晚便完成了谱曲。我几经周折寻找制作公司完成编曲后,刘老师又不顾风险,到录音棚整整待了大半天,才完成歌曲的录制。后来,热心朋友王克荣将他深入仙桃市新冠肺炎确诊病人定点医院所在的第一人民医院拍摄的现场珍贵照片资料主动提供给我;摄影协会李红玉知道我要做公益视频后主动提出帮忙无偿制作歌曲MV。

　　我们汉江分院负责宣传工作的陈宁同志,在母亲因新冠肺炎在老家被确诊住院治疗,自己一个人在老家被集中隔离,老公和年幼的儿子留在仙桃家中的特殊情况下,仍坚持网上办公,为视频后期制作资料的选择、编辑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从刘老师,到王克荣,到李红玉,他们的工作热情、爱心付出无不让我感动,歌曲《星夜出征》是一首爱的颂歌,更是一次爱心接力,充满爱的力量。

　　武大的樱花开了,仙桃的油菜花也开了,春天到了!　

　　早春三月,草长莺飞,笼罩在中华大地上的疫情阴霾终于开始散去。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也是一个特殊的“三八”妇女节,总有人说什么“战争让女人走开”,但女总理、女医护、女志愿者、女司法者……却以万紫千红的姿态绽放在战疫时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