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毛主席的这首《忆秦娥·娄山关》,我从小就喜欢,每每拜读,总能咀嚼出一缕缕悲壮和坚毅。心里也对词中的娄山关凭空有着几分想象,好几次都准备前往参观凭吊一番,奈何却从未能够成行。
4月9日,跟随重庆市长寿区检察院2011年主题教育实践活动“红色缅怀之旅——瞻仰娄山关革命遗址”,终于登上遵义娄山关,踏上了诗词和史书中的酣战之地,也看到了期盼已久的《忆秦娥·娄山关》词壁,了却了一份长久的夙愿。
时空流逝,酣战的枪炮声已经沉寂了76年,相较词里的描写,雄关依旧,苍山如故,只是少了如血的残阳,多了一轮殷红的红日。立足山顶,四顾千峰万仞,若斧似戟,直刺苍穹;俯瞰峡谷深幽,山道崎岖,峭壁绝立;雄关扼守险道,峰岭摩天,中开一线,易守难攻。仰视词壁,诗词雄健豪迈,悲壮坚毅,苍茫激越;笔法龙舞蛇走,千回百转,自然流畅。这一切,都与想象中的娄山关,那么的切合,仿佛原本就是一体。可能在毛主席的词里,本就蕴藏着这座雄关的精气,在一次次吟唱中,自然而然的将雄关的影子刻入了脑海,融入了梦里。
遥想当年,遭受惨重损失,陷入重重包围的红军,生死存亡之际,迎来了毛主席的重新指挥,仿佛在最黑暗的黑夜里看到了一丝期盼已久的光明!而要真正的走出黑暗,走向光明,则面临着黔北雄关——娄山关的考验。
娄山关是大娄山脉的主峰,北距巴蜀,南扼黔桂,为黔北咽喉,史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是兵家必争之地。
当时担任前卫的红一军团第六团、第四团与中央机关纵队密切配合,采取迂回包抄和诱敌智取的战术,第一次拿下娄山关,红军得以顺利通过。可随后又面临着国民党100多个师的围困堵截,必须再次拿下已经被贵州军阀王家烈部两个师占领的娄山关。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西风肃杀,寒意袭人,雁鸣霜月,天将破晓。攻坚的任务交给了红三军团的第十三团。十三团将士冒着蒙蒙细雨,踩着泥泞道路,扑向险峻雄关。酣战破敌,毙伤敌军4000余名,重新占领了娄山关,可红军将士也伤亡惨重,战斗结束时,有的连仅剩下9个人!群山静默,夕阳如血,硝烟中,被战火烧得千疮百孔的红军军旗,在娄山关上空依旧迎风招展,猎猎飘扬。
硝烟未尽,毛泽东登上娄山关,极目远眺,山峦起伏,青峰如剑,连绵不断,莽莽苍苍,雄伟壮观。残阳西斜,红霞满天,天边如血,壮怀激烈。胜利的喜悦,前途的艰辛,以及对革命的坚持和对牺牲战士的伤痛,交织在他的心中,情感澎湃间,一首绝唱徐徐吟出:“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游走在娄山关景区,如同穿越着时光,一座座山峰,一块块基石,都传诵着先烈的故事,见证着红军坚苦卓绝的长征壮举,红军战士酣战不止的英勇壮烈,红军将领运筹帷幄的百变智计。一句句诗词,一缕缕清风,则倾诉着伟人的传奇,里面蕴藏着谈笑歼敌的自信,破出重围的坚毅,痛失子弟兵的悲痛,还有为国为民扯旗革命的无畏果敢,以及推翻旧社会,建立新中国的坚定决心。
雄关依旧在,人事已不同。昔日雄关,如今游人如织,成为国人瞻仰英烈,缅怀先辈的红色圣地,成为体认传统,感悟党恩,牢记使命的传承之地。当年革命将士出死入生,百战创建的新中国,已经成长起来,昂首屹立在世界的东方。90年风雨,历经革命、建国、改革、建设考验的中国共产党已经是一支成熟稳健,坚强睿智的队伍,带领着中国人民取得了一个个骄人的成就,并将在新世纪里造就出更多的奇迹。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这座黔北雄关依旧坚实如铁,静默巍然,千里慕名“从头越”,一为缅怀,不忘过去;一为超越,谋求未来。一人如此,万人如此,国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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