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川市市长孟浩君因贪污受贿被处决后,一丘之貉的财政局局长窦维兴猝然死于非命,他的死像点燃了一根导火索,盐川各界风云涌动。正义与贪婪之间的战斗拉开序幕……
■“不一定?已经被市中院判为极刑,看他还能活几天!”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孟浩君终于被判了死刑!”组织部一干事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另一干事接着说。
然而,另外几位干部却这样窃窃私语,一个说:“孟浩君这次算是彻底没救了。”
另一个说:“我看不一定。”
“不一定?已经被市中院判为极刑,看他还能活几天!”
“那高院呢?你能肯定高院复核时维持原判吗?”
“高院咋了?高院更是捍卫法律、捍卫尊严的高层执法机构,姓孟的贪污受贿了近千万,难道说高院还能改判吗?”
孟浩君被审理判决一事,成了盐川市干部群众分析评说的热门话题,街谈巷议,评头论足,有些干部职工甚至约上几个要好的朋友,到饭店或酒吧开怀畅谈。
一辆三菱小轿车驶到一家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从副驾驶座走下一位年近五旬的干部装束的男子,他叫丁子扬,在市财政局核算中心工作。从司机座走下的高个中年人,是财政局副局长何毅锋。两人边说边朝酒店走去。
酒过数巡,丁、何两人的面颊都被烧得绯红,四只眸子也变得泪光闪闪,迷离恍惚,同时话也多了,任情恣意地交谈着。他俩把话题转到孟浩君被判决一案上,而且越说越玄乎。何毅锋睁着发红的双眼,冲丁子扬说:“那你说寇书记到省城干啥去了,是不是和孟浩君被判决一案有关?”
“那是领导的事。”丁子扬拿起酒瓶,自斟自饮了一杯,隐隐含着一丝忧愁的目光,回眸朝何毅锋反问,“你以为寇书记去省城是为孟浩君开脱罪责吗?”
何毅锋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起码与孟浩君一案有关。”
自从孟浩君被判决之后,市财政局局长窦维兴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丧魂落魄,仿佛中了邪似的。偶尔同事们跟他说话,他竟吓了一跳;听到街头警笛声响,更是惊恐失色,浑身战栗,几分钟后都恢复不了常态。为了镇定情绪,有时他使劲儿咬紧下唇,直咬得唇色改变,却无疼痛感觉。晚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寐,似乎万籁俱寂的漫长黑夜成了无尽阴森的监狱!即使合上眼皮,也是噩梦萦绕,恐怖异常。
此刻,窦维兴正坐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他面容憔悴,焦灼地皱着眉头。“咣当”的一声,屋门突然被推开。窦维兴被吓得面色煞白,不禁扭头循声望去,只见副局长何毅锋踉踉跄跄地闯进屋内。
何毅锋似乎喝了酒,醉得满脸通红,舌头像短了一截,吐字不清。他欲倒不倒,似立非立,站在窦维兴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窦……窦局长,孟浩君毕竟在咱盐川当了多年的市长,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他被判了……判了死刑后,人家好多单位的领导都去探过监,就连寇……寇书记也都去过,咱们可不能昧了良……良心呀!孟浩君在职时对咱财政局,对你窦局长,都够个意思……够个意思,哈哈哈……”
他满嘴喷着酒气,断断续续地说着。窦维兴一时怔住了,对副局长何毅锋的突然出现很是吃惊,尽管他是酒后失态,说出了这么多忌讳的话,他像挨了一闷棍,不知说点啥。此刻他心里有多种复杂感情在斗争,既有对何毅锋的厌恶与愤懑,也有对孟浩君的怜悯与忧虑,更多的是对自己前途感到恐惧。他竭力压抑着情绪,不使它们爆发和显露。他猜测不出这位副局长此举是出于何意,故此难以表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秘书小林闻讯赶来,对何毅锋一番好言相劝,将其搀扶出了办公室。窦维兴目送他俩出了屋门,这才扭过头,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黄昏时刻,繁华的省城街道上,幽幽朦胧的路灯,光线柔和的门灯,炽亮耀眼的车灯,五光十色的彩灯……构成了一幅整体图案,如黑暗中闪光的珍珠,明媚神奇。
寇昌雄乘坐的小轿车驶入省城名闻遐迩的红都宾馆后,由司机小夏登记下榻于2号楼。他俩洗过脸,就了餐。小夏似乎累了,回到自己的客房,躺在床上小憩。
寇昌雄一人在房中举棋不定,左右为难。他在考虑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问题:按正常情况,省委副书记彭廷举应该已下班回到家了,是现在就给他挂个电话联系,还是等到次日上班后再去省委他的办公室面谈呢?左思右想还是定夺不下。他想,现在打电话势必影响彭副书记的休息,明天又怕他有什么特殊活动或出外参观开会啥的。他深知一位省委领导的工作相当繁忙,一切都应是事先有安排的。
他反复斟酌一番,认为事不宜迟,还是马上联系为好。自己已到省城,至于副书记啥时接见,那就在于这位“活菩萨”了。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彭廷举的住宅电话:“喂,您好!请彭书记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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