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练榕娇又去了收容所几次。得到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令她失望。小吴说安安态度凶极了,每次提审都要和审讯人员诡辩,甚至指着审讯人员的鼻子骂“法西斯”。小吴说:“他这牢是坐定了。谁来说情都没有用!”
第二天,练榕娇又去“人保组”找杜扬州,杜扬州下乡了,只好找承办人小吴。谁知小吴说:“不能放!这小子不配合审讯。别看他又瘦又小,凶得像头狼,昨天晚上折腾了我们一整宿。他骂我是法西斯咧!这样的人没有教育好就放出去,保不住敢拿刀捅我呢!现在要先让他降降温!”榕娇说:“没有证据就抓人是工作上的失误,人家有怨气说几句,即使重了点也只有改正的份,怎么能用关人来报复?”
“没有证据?现有的一份旁证就够他在里面呆几个月了。”小吴不以为然,“证据是要在办案中一点一点收集的,要是证据充足了判刑就是了,还要收容审查干什么!再说,就是没有旧账,凭他在专政机关这么凶地骂司法干部就是现行犯,肯定是对社会主义有刻骨仇恨的家庭出身的,关死也不冤枉!”练榕娇气得责问他:“胡闹!还讲不讲党的政策、国家法律了?”小吴竟不恼火,说:“政策?我只知道党的刑事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问题不在大小,关键是态度,至于国家法律,请你搬出来,点明我违犯了哪一条哪一款,我立刻纠正!”
练榕娇哑口无言。那时国家还没有《刑法》、《刑诉法》,她能拿什么呢?在小吴那里碰了壁,练榕娇想来想去只得等杜扬州回来了。杜扬州避不开她,第二天只好“回来”了,一见面就说道:“我看教育几天对他也有好处。现在社会上有一帮小青年,要不三天两头打群架,要不就搞些名堂给中心工作添乱,闹得领导头痛。对付这样的害群之马,这是最好的办法。”练榕娇再也无法用平和的语调说话了,生气道:“牢房是学校吗?你们抓错了人还讲教育。一个多好的青年,和社会上的小流氓怎能扯在一块说!”杜扬州冷下脸说道:“我是为了保证水库建设顺利进行。放人?影响了工程进度,我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练榕娇立刻回道:“责任,保证一个无辜的人不受法律追究,难道就不是你的责任啦?”
“无辜?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进了班房的,我和他本就前世无冤今生无仇呀!”杜扬州显得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既然进去了,就要查清楚才能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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