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纸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突然死亡,同庭受审的嫌疑犯除了—个柔弱的女孩,还有—头被称作“教授”的狼。随着这起离奇的“审狼”案的进行,担任公诉人的老检察官愤而离去,年轻的女检察官自杀,老狼死去,女被告人被判处死刑,审判长却疯了……
■“你老兄不知想过没有,如果不把欧阳桃置于死地,她总有—天会出来的。”
“你老兄不知想过没有,如果不把欧阳桃置于死地,她总有一天会出来的。”王尚阴着脸说。
“没有这么复杂和严重吧?!”张泰然慢悠悠地说道。
“你老兄的经济头脑我是十分佩服的,也很佩服老兄的不近酒色、坐怀不乱,但是在严肃的法律问题上,你还欠一把哇!”
“你说怎么判?”
“我最后告诉李副院长,判死!”王尚把烟头狠狠地掐灭,“一句‘判死’,还真把李斑这猪脑袋吓了一跳。”
“判死?人家上诉呢?检察院抗诉怎么办?”张泰然皱了皱眉头说道。
“必须判死!”王尚被洋酒的血色染红的眼珠里闪出了骇人的凶光,他又“咕咚”一声把一杯“人头马”装进了肚里,“你老兄不知想过没有,如果不把欧阳桃置于死地,她总有一天会出来的。她还年轻,就是在监狱里,她也会继续写材料翻案,揭盖子,挖根子,到那时监狱可不归咱管!倘若她抛出那两个排污工人死亡的真相,张仁的不法行为,更要命的是你那集团一大笔废污处理款子的黑洞,咱们能有好日子过吗?”王尚的手有点颤抖,又在向自己的杯子里斟酒。
张泰然不能不佩服王尚的政治远见和法律意识,不愧为政法副书记啊!但并没表现出十分紧张的神态。他拿起酒瓶,先给书记斟满,剩下的倒进自己的杯里,“叭叭”拍了两下巴掌,随即一个年轻经理推门进来,恭敬地问道:“张总有何吩咐?”
“再拿瓶‘路易’,两盘鲍翅,再来点清淡素菜,快点!”
“呵,老兄,今天你是怎么啦?!”
“咱俩老兄弟,难得这么清闲地一坐呵!今天我陪老弟,也开开酒戒!来———干杯!”
张泰然被私人专用司机扶进了自己豪华的“林肯”车里,他拍拍半秃的脑壳,揉揉皮包骨头的太阳穴,对世事人间突然麻木了起来。他慢慢睁开惺忪、疲惫的双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空空如也的皮包,三万块钱吃了。他端起左腕斜视了一下手表,向聚精会神开车的司机说道:“开、开到极、极乐陵园。”
“张总,天太晚了,外面下着雨哩,很冷呵!再说您有点醉了……”
“不、不打紧,”张泰然轻轻而平和地说道,“开到那里,有、有事。”
当然司机也明白张总到陵园会有什么事情。转了几个弯,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工夫,汽车来到近郊一处被苍松翠柏掩映着的黑乎乎的林地,不高的灰色院墙不规则地圈着百十亩死一般沉寂的墓地,一排毫无生气的厅堂,在树木的阴影里像一头搁浅的死鲸,在凝固的夜色中沉睡着,钢筋铁条编织的大门紧闭着,里边偶尔传出几声猫头鹰不甘寂寞调戏黑夜的“咯咯嘀嘀”放荡而怪诞的笑声。
“你轻轻按、按一下喇叭,然后,把火、火熄了,你别、别进去,等着我。”张泰然虽然在半醉中,但轻轻的话语仍像是命令。
“是,明白。”小伙子恭敬地应允着,知道这是张总的私事,但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张总上了年岁,今天又醉成这样。
不一会儿,里边靠近大门的一个小屋亮起了像荧荧鬼火一样微弱的灯光,走出一个披着脏兮兮黑棉大衣戴着黑棉帽子的驼背老头,隔着铁门,生气地用沙哑无力的声音吼道:“谁呀,这么晚了……”
“是、是我,大哥……”张泰然尽量控制自己明显的醉意,他平时是一个很爱体面的人。
“您是……”守灵老头尽量用睡意未消的昏花老眼,从大门铁条的缝隙里搜索辨认站在门外的人影,老头曚陇的老眼泛出了亮光,“呵……呵!老天爷!原来是张总啊!看雨把您淋得……快进来,快进来!”
他认识张泰然,前些时在这里安葬张仁时,张总来过这里。其实,在这山城里外,谁能不知道张泰然张总啊?报纸上、电视里、街言巷语中,张泰然不但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而且是位谦谦君子,是文明的绅士,在老百姓眼里,他可是个大好人,大慈善家,活菩萨啊!
守灵人慌慌张张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里边冰凉的大铁锁,佝偻着腰迈着碎步,颤抖着把身上的脏大衣脱下,不容分说就往张总身上披。
“不,不,不用,不用,您老哥比我年纪大……”张总推辞道。
“快到小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不用,不、不麻烦师傅!”
“您想……来看看……儿子……”老头实在是明知故问。
张总“嗯”了一声便不想再说什么。“这天黑,气冷……唉……心哀伤身呐,改天再……”
张总轻轻摆了摆手。
老头不便再多 嗦,唏嘘着迈着迟钝的脚步,在前边领着张泰然来到放骨灰盒的地方,把小小的白炽灯泡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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