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纸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突然死亡,同庭受审的嫌疑犯除了一个柔弱的女孩,还有一头被称作“教授”的狼。随着这起离奇的“审狼”案的进行,担任公诉人的老检察官愤而离去,年轻的女检察官自杀,老狼死去,女被告人被判处死刑,审判长却疯了……
■“你虽不能说人话,但颇能察言观色,通晓人语,那咱俩先行约定,我问你答,点头为是,摇头为否。可否?”
李斑打开房门,门外突然伸进一只毛茸茸的老狼脑袋。
法官虽然在法庭上见过老狼,但那是在大铁笼里囚着,现在可不一样,他被吓得退坐在靠墙根的地板上。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里的皮带,这是他紧急时刻的习惯动作,是在部队养成的下意识迅速拔枪的基本功。
“教授”进屋用尾巴轻轻地把门关上,看到眼前法官的窘态,咧开长嘴巴笑了。它面向法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臀,立起身来,伸出右臂向法官非常文雅地敬了一个礼,又哑然地憨笑起来。
“他妈的!简直是恶搞!”法官蹲在地上缓了缓气,定了定神,慢慢恢复了往日威严的神情。他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些酒,悠然送进肚里,点着一根烟,慢吞吞地抽了两口,借着酒劲审起案来,“我且问你,你逃而复归,不惜以身试法,想必有事相告。你虽不能说人话,但颇能察言观色,通晓人语,那咱俩先行约定,我问你答,点头为是,摇头为否。可否?”
老狼郑重地点了点脑袋。
法官在桌上拿起一纸一笔,烟点着,酒斟满,开始边问边作笔录。
“你承认和欧阳桃是一伙吗?”点头。
“你承认欧阳桃是主谋吗?”摇头。
“你承认你是本案的主凶吗?”“教授”又摇摇头。
“你既然承认你和欧阳桃是一伙的,本案涉嫌者就你们二位,她既不是主谋你又不是主凶,那么谁把张仁弄死了?”法官思忖道,“狼案可不像原来想得那么简单,可不像原来公安局报的那样,嫌犯供认不讳。”
“这么说,你和欧阳桃小姐是冤枉的喽!”
“教授”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既然冤枉,张仁是何死因?”老狼呆坐着,既不点头又不摇脑袋,想说讲不出来,嘴不听使唤。
“张仁是你把他咬死的吗?”摇头。
“是欧阳桃把他咬死的吗?”摇头。
“他妈的……是张仁自己咬死了自己吗?!”
“教授”迟疑地点点头。
“他为何要自己搞死自己?”
老狼无法回答,抓耳挠腮,突然做出一个饿虎扑食的严肃动作。
法官纳起闷来,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索性倒杯酒,点根烟琢磨琢磨。
“你这唬人的动作,究竟表示什么意思?”
“教授”用手滑稽地摸起了屁股和与屁股连着的那个羞涩难言的部位。稍迟,猛然一下趴在地上,舌头和嘴巴不住地寻觅着什么。一会儿,似乎被下面什么力量突然弹起,两只前爪比划着推搡和扯拉的动作。
“哦!”法官突然明白了,“强奸!”“教授”马上点点头。
“是张仁强奸欧阳桃?”老狼余怒未消地点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是你扑上去把张仁咬死了,对吧?”
老狼断然摇头。
“是欧阳桃用什么利器把张仁弄死了,对吧?”
老狼瞪着愤怒的眼睛摇摇头。
“奇怪,他到底怎么死的?脖子的伤是怎么来的?”
老狼把右臂弯成手枪形状,“嗷”的一声,老狼自己咬住自己的右爪摔倒在地,然后用右爪指着自己的咽喉。
“是张仁拿着枪,由于外力的影响,错误地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喉咙,自己打死了自己?”
“教授”听到这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慢慢地点了点脑袋。
“我说‘教授’,”老李晃了晃酒杯,“你的身世和来历就像一团迷雾?”
老狼站起身来,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张中国地图前,指着内蒙古大草原。
“哦……我明白了,你是来自内蒙古大草原呵!那你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我们山野老林里来了?”
“教授”呼呼地吹起了风,两手刷刷地挥舞起来,并不断地揉眼挠头。
“哦……我猜出来了,风沙,草原沙化了,美丽的草原变成了沙漠,对吗?”
老狼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法官从椅子上激动得站起身来,“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我刚当兵的时候,在内蒙古大草原上呆过好多年呢。……草原上曾留下我无限的情思哇!我讲了你也听不懂,不讲心里又憋得慌……20多年啦,那时在部队里虽然我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我长得结实英俊……一天在这美丽的大草原上,碰到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好姑娘……她叫欧阳,是内地人……我们真真实实地相爱了……草地真是柔软啊……后来,唉……部队从内蒙一下调到了武汉……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在人世……”
老狼闭上了双眼,一脸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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