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纸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突然死亡,同庭受审的嫌疑犯除了—个柔弱的女孩,还有—头被称作“教授”的狼。随着这起离奇的“审狼”案的进行,担任公诉人的老检察官愤而离去,年轻的女检察官自杀,老狼死去,女被告人被判处死刑,审判长却疯了……
她在快速搜寻着什么,悲哀的眼神从—个个在座的人的脸上掠过,最后她微微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失望的、暗淡、哀戚的双眼。
这是一次半公开的开庭宣判,是对“狼案”的一审判决。
法庭内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是本市政法系统的工作人员,没有通知和批准媒体记者进入。其实这只是走一个法定程序,判决书早已打印好,并盖上了法院鲜红的大印。
1号囚犯死了,2号还勉强活着。
法院还是那个法院,法庭还是那个法庭,法庭中间的位置上还是坐着那个李斑法官。
穿着“宝看2号”囚衣的欧阳桃,是被两个女法警吃力地搀扶着带进这个冷峻、威严的法庭的。
在穿过人数不多的旁听席的时候,她呆滞的目光似乎明亮了起来,她在快速搜寻着什么,悲哀的眼神从一个个在座的人的脸上掠过,最后她微微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失望的、暗淡、哀戚的双眼。
她是在寻觅何东那熟悉的面容。她现在又感到眉心那粒黑痣痒疼痒疼的,她想用手去挠挠,可是双腕戴着锃亮的铐子,并被两个女警架着两只胳膊,她又安静了下来。
桃子供职的学校也没来人,一是没得到通知,不知今日宣判;二是法院认为不应该通知,因为在桃子被宣布逮捕的时候,教育局就已把她从该学校的教师队伍中除名,开除了公职。现在学校和她从法定意义上不存在任何关系了。
“法警同志,请把嫌犯的刑具去掉,听候法庭……宣判……”
法官李斑显然说话底气不足,声音有些干哑和颤抖,精神也大不如以前抖擞饱满。
李大法官正襟危坐,开始验明正身,桃子点头便是。接着他无精打采、照本宣科地念起了打印好的判决书。如果台下的人不用心听,很可能听不清他在唠叨什么。
桃子已没有多少兴趣去听那些法律词句,只想听最后的定论。她侥幸地想,最后一句肯定是:欧阳桃被人陷害———宣布无罪释放!
不一会儿,法官把判决书快读完了,法庭里鸦雀无声,桃子那颗本来就虚弱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在紧张地“怦怦”直跳,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涨红,手脚开始哆嗦麻木,胸腔缺氧似的沉闷难受……
这时李斑莫名其妙地停下来,仰起脸,用迷茫的眼神向台下扫视了一下桃子,似乎他的并不兴奋的老脸上,稍纵即逝地突然涌上一层薄薄的哀怜,随即又低下白发苍苍的脑袋,鼓了鼓底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念道:“狼死人替,二罪合一,从重判处本案主谋……欧阳桃……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不……不……”桃子瞠目结舌,在她还没完全失灵的大脑皮层里,不断涌现出绝望的无声的哀号和泣诉。
桃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被惊呆的双目停止了转动,脸上似乎很奇怪地露出一丝笑容。
法庭里人声嘈杂,一时有限度地混乱了起来。法医挎着急救包急忙赶来,手忙脚乱地检查了一下,马上说:“瞳孔已经放大,快送人民医院抢救!”
“吱呀———咣当!”
宝源市人民医院停尸间锈迹斑斑、沉重的灰色铁门被慢慢打开了,像饥饿凶残的狮子大口,正等待着吞噬果腹的食物……
两个一身素白的女护士推着一辆担架车,担架上覆盖着一条雪白的床单,单子下面直直地躺着永远不会起来的欧阳桃僵硬的身体。
她在法庭上被惊吓得圆睁的双目,早已被好心的护士安慰着合拢,她已没有什么必要来观察和欣赏这个容不得她的世界,周围的一切对她都毫无意义了。
她被确诊为“心力衰竭导致猝死”。不管何种死因,她24岁的生命之花,永远地凋谢了。
“刷……”
护士在医院的停尸间拉开了一个空空的冰尸柜,把桃子的遗体轻轻地放了进去,掀开被单想再看一眼这位年轻俊美的死囚犯。
她的眉眼还是那样的清秀,面容还是那样的美丽,右边眉心那颗别致的黑痣还是那样的晶莹诱人。
她僵硬纤细苍白的右手,牢牢地捂在心口上,以致护士也无法把她的胳膊舒展放下。
“啊……”
护士们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惊异地对视了片刻,很快拉开了紧挨桃子“睡床”边上的另一个冰尸柜,轻轻掀开“熟睡”者脸上覆盖的被单。
“哇……两人一模一样,多么像一对双胞胎姐妹,真像!真像!”一个女护士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会一个是罪犯,一个是检察官呢?!”另一个女护士也惊讶得仿佛自己看花了眼,走错了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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