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市接待处处长钱亮亮辞职下海,流落到南方城市鹭门,他当捏脚工,邂逅性感的擦皮鞋女,被老板看重筹建“中国式饭局”高级会所并任总管……在与形形色色人物的交往过程中,发生了很多意味深长的趣事。
■钱亮亮仿佛听到了女孩心里头正在挣扎: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熊包和李莎莎各自收拾了自己的物件,背着提着行囊下楼,走进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你去哪?”熊包问李莎莎。
李莎莎迟疑地回答:“不知道,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你呢?上哪去?”
熊包:“你跟我一路吧。”
李莎莎没有吭声,提起行囊,默默地跟在熊包身后。
熊包又提出了一个建议:“到海边上去玩,人家都说晚上滨海大道的夜景最漂亮。”
李莎莎点点头,跟在熊包的后面朝公交车站走去。
熊包抢过李莎莎手中的行囊,让李莎莎空着手轻松:“怕啥子?有我呢。”
熊包不想让李莎莎跟他挤公车去看海边的夜景,转身拦的士。一辆汽车晃着大灯驶了过来,灯光刺眼,熊包也看不清是什么车,一个劲朝人家挥手示意停车。车停到了熊包跟前,熊包愣了,这不是的士,是一辆奔驰350。奔驰车的前车窗摇下,一个留着平头的精壮汉子讥嘲满脸地问:“哥们儿,打车啊?上来吧。”
熊包尴尬地笑着道歉:“对不起,没看清。”
车后门打开,郝冬希从车里钻了出来,看清了李莎莎就是自己经常去买煎蟹的那家酒楼的服务员,于是问:“小妹,你们这饭馆怎么了?好像没开张啊。”
李莎莎闷闷不乐:“打架了,今晚上不开了。”
郝冬希惊讶地问李莎莎:“你们这是干吗?”
李莎莎幽幽地说:“下岗了。”
郝冬希哈哈大笑起来:“搞笑,你们也下岗?”
李莎莎也认出了郝冬希这个老主顾,耐心地给他指点:“从这往里边走,还有一家叫公园煎蟹的,老板是东北人,牌子没有横行响,煎蟹做得比横行大酒楼还好,真正吃煎蟹的都到那一家,你到那家买吧。”
郝冬希并没有认真听他们的话,他暗暗诧异的是,自己在今晚上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丧门星,遇到的人都让人炒鱿鱼了。
司机兼保镖阿金插嘴:“这家明天后天还开不开张了?”
李莎莎这时候说了一句让熊包极为舒畅的话:“开啊,明后天肯定照样开,可是你们吃不到最好的煎蟹了,他……”李莎莎用手划拉了一把熊包,“就是这里最好的煎蟹师傅,辞职了,今后这家就再也做不出你们过去吃的那种煎蟹了。”
“你们俩把联系电话给我,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们。年轻人,别灰心丧气,今天让人家炒了,说不定正是为了让你们明天挣得更多。”
郝冬希在一旁看着司机认真记好了二人的电话,吩咐司机:“你去到那家公园煎蟹买几只煎蟹算了,我在这儿等着。”
司机跑去给郝冬希买煎蟹了,郝冬希就跟李莎莎和熊包聊了起来。李莎莎说话流畅,很快就把痞子闹事,熊包救场,老板无情无义反而开除了他们的过程讲了一遍。郝冬希心软,听得眼眶子发热,一个劲跟着李莎莎和熊包长吁短叹,好像他也一起被炒鱿鱼了。
司机拎着煎蟹跑了回来,郝冬希问熊包:“你们要去哪?”
熊包说:“海边。”
郝冬希大惊:“半夜三更跑那干吗去?干你老,年纪轻轻的遇到这么点事情就想不开,赶紧滚回家种地去,别拖着人家女孩子跟你一起干傻事走绝路……”
李莎莎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是想到滨海大道看看夜景去。”
郝冬希骂了熊包一通,反而让熊包对郝冬希的印象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觉得这个老板人还真不错,便也解释:“到鹭门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看过海边的夜景。”
郝冬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走,我送你们一段。”
熊包和李莎莎不好意思上车,司机拿他们开涮:“上车啊,这车不是你们拦的吗?不上车别投诉我拒载啊。”
熊包和李莎莎看到他们真心实意,也就不再推辞,钻进了那辆奔驰。熊包忐忑不安地坐到柔软舒适的真皮座位上那个瞬间,心里突然涌上来一个念头:自己可能真的要转运了。
钱亮亮坐在滨海大道公园的座椅上,临海的栏杆旁一个长发女孩坐在水泥围栏上。用这种危险的姿势坐在海边护栏上的人并不少见,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一个形单影只的女孩子就有点不同寻常。钱亮亮越看那个女子越觉得不对劲,瘦削的身材,孤单寂寞的氛围,还有黑黢黢的海面和黑黢黢的侧影,都让这女孩身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悲剧色彩。钱亮亮怕脚步声惊动女孩,脱掉鞋子,赤脚慢慢朝女孩踅过去,女孩一点也没有察觉钱亮亮正在偷偷摸摸地靠近,微微摇晃着身子,似乎正在犹豫不决跳还是不跳。钱亮亮仿佛听到了女孩心里头正在挣扎: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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