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市接待处处长钱亮亮辞职下海,流落到南方城市鹭门,他当捏脚工,邂逅性感的擦皮鞋女,被老板看重筹建“中国式饭局”高级会所并任总管……在与形形色色人物的交往过程中,发生了很多意味深长的趣事。
■“我们两口子平时从来不掉鞋,今天说掉都掉,那还能不出事?”
李莎莎并不知道熊包去买水了,今天晚上她特别想家,想念贫穷但却温暖的家。黑暗让她什么也看不清楚,此时此刻哪怕是能看看家乡所在的那一片陆地也好,她本能地站了起来,好像站起来就能透过黑暗看到大海对面的家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猛扑过来,将她从一米多高的围栏上一把揪了下来,李莎莎重重地摔在那个人的身上,虽然有人肉做垫不至于摔坏,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也让她惊恐万状,本能地叫喊起来:“救命啊———”
把李莎莎从栏杆上拉下来的是钱亮亮,就在他和李莎莎摔倒在地的同时,钱亮亮也被人猛然抱住,随即胳膊被狠狠地扭到了身后,那个人很有一把子力气,把钱亮亮的胳膊扭得断裂般疼痛,钱亮亮失声嚎叫着:“干吗啊?抢劫吗?”
那个人用舌头伸不直的川味普通话回骂:“格老子,你才要抢劫呢,李莎莎,打110。”
三个人被一起带到了滨海警务区。事情很简单,不过就是好心人之间的误会。警察让他们在出警报告上签字以后就放行。
从警务区出来,李莎莎拉着熊包追上钱亮亮:“大哥,谢谢你,你是好人,我们一起吃夜宵吧。”
钱亮亮现在是最无聊的时候,也是最需要个人说话排遣寂寞的时候,加上李莎莎和熊包又实心实意,便答应了他们:“好吧,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一碗沙茶面就行了。”
钱亮亮刚刚被炒了鱿鱼,跟熊包喝下一瓶啤酒之后,心情比往日喝下第一瓶啤酒更加沉重。他原来是金州市接待处处长,后来下海开了一家亮亮餐厅。餐厅被市委市政府原来的同事哥们儿吃垮以后,市里领导倒是有意思让他回去,可他憋了一口气,于是跟着饭局上结识的倒腾废旧金属材料的老板庄聪明跑到鹭门闯世界。
庄聪明把钱亮亮带到鹭门,是要利用他在金州市的人脉关系创造经济效益的。可钱亮亮恰恰不愿意再和金州市发生任何利益关系,结果可想而知,钱亮亮发挥不了创收作用,庄聪明立刻变了脸子。
钱亮亮离开了庄聪明,却没有离开鹭门市。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和勤奋,肯定能在鹭门市生存下去,发展起来。从那以后,钱亮亮就开始了循环往复没完没了的找工作、被人炒和炒别人的过程。
几杯啤酒下肚,钱亮亮让两个年轻人劝得兴奋起来:“没关系,我干,大家都干。”
郝冬希把给老婆带回来的煎蟹放到茶几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老婆给郝冬希和自己沏好茶水,盘腿坐到沙发上,抓过快餐盒开始品尝煎蟹。
郝冬希却由煎蟹联想起了横行大酒楼的厨师熊包和服务员李莎莎被炒鱿鱼,进而又想起了钱亮亮因为给自己洗脚被开除的事情,心里挺不是滋味,就把到行千里洗脚丫子,洗脚工跟自己一起睡着,被足浴城开除的事情说了一遍:“紧接着我去给你买煎蟹的时候,又碰上那家酒楼把一个厨师和一个服务员也炒了,你说一晚上连着碰见了几桩炒鱿鱼的事情,会不会是什么征兆?还有,从小我除了拖鞋基本上没穿过别样的鞋,什么时候好好的就会掉鞋?上车的时候我的拖鞋掉了。我阿嬷说过,拖鞋穿不牢,人会水上漂,是最不吉利的事情。”
阿蛟安慰郝冬希:“没那回事,拖鞋是挂在脚上的,又不是钉在脚上的,哪能不掉?我今天上车的时候鞋还掉了呢。”
郝冬希听到阿蛟这么说,大惊失色:“什么?你今天也掉鞋了?那就更不是好兆头了,你想想,我们两口子平时从来不掉鞋,今天说掉都掉,那还能不出事?”
阿蛟说:“这样子,明天我一大早就去给妈祖娘娘上香,求她保佑我们平安无事,你也早点睡吧,从明天开始做什么事情都小心谨慎些。”
郝冬希反过来又让阿蛟的紧张情绪感染得更加紧张,踌躇不决地瞎琢磨起来:“我想,会不会妈祖娘娘有别的意思?”
阿蛟停下正在收拾快餐盒的油手,眸子澄澄地问他:“你估计妈祖娘娘会是什么意思?”
郝冬希思量着说:“会不会妈祖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们给他们,就是那几个让人家炒了鱿鱼的人,安排个饭碗?”
阿蛟不敢轻易否定妈祖娘娘的意思,迟疑不决地说:“我们公司也没有洗脚做饭的岗位啊。”
郝冬希拍了一下大腿,满脸恍然大悟的欣慰:“我明白了,我们不是一直想开个会所吗?觉得心里没数就一直拖了下来。你想想,今天晚上那几个下岗炒鱿鱼的全都是服务行业的,会不会妈祖娘娘让我们把会所开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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