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浙江省杭州市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杭州市院)在履职中发现,全市范围内无障碍环境建设不规范、不均衡、不系统问题较为普遍,涉及交通出行、日常生活、办公办事等多重环境维度,侵犯了残疾人、老年人、儿童、孕妇等特殊群体平等参与社会生活的基本权利,相关职能部门未能依法履职,存在监督管理缺位现象。在此基础上,杭州市院在全市检察机关部署开展无障碍环境建设检察公益诉讼专项监督,指导各区、县(市)检察机关通过走访排查、实地踏勘、专家咨询、圆桌会议、公开听证、问卷调查等方式进行调查核实,针对长期固定侵占盲道、人行天桥未配套设置无障碍设施、公共停车场未配套设置无障碍停车位等多类违法情形,督促辖区城管、住建、文广、市监、港航、园文等相关职能部门依法履行监管职责,加强和规范无障碍环境建设,实现“办理一案,治理一片,惠及一方”的最优监督效果。随后,浙江省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浙江省院)在杭州检察机关办案经验基础上,在省域启动无障碍环境建设检察公益诉讼专项监督行动。2021年两会期间,杭州检察机关无障碍环境建设检察公益诉讼工作被总结为“杭州经验”写入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2021年5月14日,最高人民检察院、中国残疾人联合会联合召开专题新闻发布会,总结推广“杭州经验”,为推进无障碍环境建设提供有力法治保障。
2021年7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在全国检察机关部署开展“为民办实事 破解老大难”公益诉讼质量提升年专项活动。杭州市院积极学习专项活动工作方案精神,聚焦与人民群众切身利益高度相关的无障碍环境建设领域,组建无障碍环境建设检察公益诉讼工作专班,深入分析人口老龄化与疫情防控常态化双重背景下无障碍环境建设领域长期困扰人民群众的操心事烦心事揪心事,将监督视角从设施无障碍向信息无障碍、服务无障碍方向延伸。杭州市院经过现场踏勘、调研座谈发现,市域信息与服务无障碍建设水平亟待提升的问题症结有三:一是行政监管面临“多头治理”“九龙治水”难题;二是法律法规、国家标准面临操作性不强、强制性不足困境;三是无障碍环境“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共享”的文化理念尚未形成社会共识。为攻坚克难,杭州市院积极争取最高察、浙江省院支持,主动向杭州市人大常委会汇报工作进展,获得多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持续关注。为推动形成长效治理、协同治理、系统治理的共赢格局,杭州市院联合杭州市无障碍环境建设领导小组办公室印发《关于强化检察公益诉讼职能 服务保障无障碍环境建设的十一条意见》,凝聚无障碍环境建设强大合力。
在浙江省院指导下,杭州市院相继印发《关于在信息无障碍领域进一步深化公益诉讼专项监督的通知》《关于“护航亚运”深化无障碍环境建设检察公益诉讼专项监督的指导意见》,强化信息与服务无障碍环境建设领域检察公益诉讼履职力度,着力打造“杭州经验”升级版。在杭州市院指导下,浙江省建德市人民检察院针对群众反映的辖区120急救调度系统仅能够接收电话呼救,对听力障碍、言语障碍群体自主报警造成客观障碍线索,综合运用“公开听证+检察建议+评估验收”方式,协同辖区卫健部门落实120急救调度系统功能优化,打通特殊群体120急救报警渠道。杭州市富阳区人民检察院针对辖区区级公共图书馆未配备盲文读物、有声读物、语音读屏等软件设备,盲人通行较为集中的路段人行横道信号灯未设置声响提示装置等违法情形,督促图书馆及时完成信息无障碍环境改造,增设盲人阅读专区,配置盲文读物,配备读屏软件、光学放大镜、盲文点显器等相关设备,并启动全区文化、旅游、体育等公共建筑无障碍环境建设功能提升行动;就辖区内盲人通行较为集中的路段增设人行横道信号灯过街音响,并上线全省首个新型智能交互式过街语音提示装置,在为视障群体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提示服务的同时降低对附近居民造成的噪音干扰。萧山、临安、钱塘三区检察机关针对公共停车场“无感支付”功能普及,残疾驾驶人实际难以享受机动车停放收费减免优惠问题,推动相关职能部门督促更新升级198座公共停车场自动收费系统,登记残疾人车辆信息1243条,完善政府定价管理停车场停车收费系统定期更新机制,确保残疾人停车优惠政策落地落实。萧山、临平、临安、建德、桐庐、淳安等六地检察机关针对辖区残疾人驾照体检定点医疗机构长期未开展相关服务问题,督促相关职能部门依法全面履行监管职责,及时落实残疾人驾照体检业务,实现市域残疾人驾照体检服务无障碍。……
期间,杭州市院在建德市院办案基础上,指导相关区、县检察机关对辖区其他八个医疗急救指挥中心进行排查,发现指挥调度系统不具备文字报警功能的情形具有普遍性。后杭州市院第一时间立案,与杭州市无障碍环境建设领导小组办公室联合召开协调会,邀请卫健、残联等相关职能部门参加,形成《杭州市一键急救及文字报警系统建设推进会议纪要》,明确由市卫健部门牵头制定全市医疗急救文字报警系统建设完善方案并组织实施。后经杭州市院“回头看”,全市医疗急救指挥调度系统文字报警功能已实现全覆盖。
“杭州系统化开展无障碍环境建设检察公益诉讼是全国首创。”吕世明在杭州专题调研无障碍环境建设检察公益诉讼工作时评价。“杭州市人民检察院,真正地把无障碍作为以人民为中心的一个具体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