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检察院督促整治水污染行政公益诉讼案
【关键词】
行政公益诉讼 水污染 河长+检察长协作机制 公开听证
2021年8月28日,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金山区院)接移送线索,上海市金山区一奶牛场周边环河突发刺鼻酸臭味、水体浑浊,水质受到污染。经金山区院调查取证后发现,污染水体已蔓延至下游其它河段,污染指数已超过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基本项目标准限值,最高达到2倍以上。经审查,金山区院向属地政府制发诉前检察建议,要求履行属地水环境治理保护的监督管理职责,查清污染原因并采取措施恢复受损生态。
【检察机关履职亮点】
根据“河长+检察长”工作联系机制,在2021年8月28日,上海市金山区河长办公室(以下简称金山区河长办)将奶牛场环河水质疑似受到污染的突发线索移送金山区院,当日现场核查发现奶牛场环河河水颜色呈黑白相间,河水气味呈酸臭状态,且与下游河段水体呈明显分界线,经金山区院快检实验室检测奶牛场环河上中下游三份水样的化学需氧量值均已超过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基本项目标准限值,最高达到2倍以上。
金山区院在跟进调查中发现,近三四年来每年8、9月期间,该河段反复出现类似情况,均进行过应急处置,但从效果上看未能从根本上解决该问题。针对涉案河道受到到持续污染的问题,金山区院与金山区河长办联合走访涉案地镇政府、奶牛场、附近村民等,通过询问当事人、证人、现场查看,咨询环境保护专家,查明了河道水质较差甚至在某些月份发生恶臭的原因。具体为每年7月台风天气,涉案奶牛场因地势原因被水淹,部分牛粪伴随大雨冲入奶牛场环河,牛粪沉入河底,同时河旁树木较多,大量落叶掉入防河中沉入河底。至8月因连续高温,加快牛粪与腐烂树叶的发酵速度,导致涉案河段水质发黑。另外奶牛场雨污分流设备相对老化,导致部分污水跑冒滴漏到河里。
根据调查的情况,金山区院判断涉案河道被污染是由于企业污染防治设施相对老化、叠加台风天气客观因素等造成的。同时涉案的系知名大型国企全资控股子公司,案件调查中奶牛场也表明了愿意积极整改配合,努力避免污染河道的行为再次发生。综合考量法律效果、社会效果、政治效果,金山区院经过研判,同时听取了金山区河长办从专业角度给出的合理建议,初步判定案件办理的思路重在督促行政机关治理而不是对企业一罚了之。结合梳理的法律法规依据同时兼顾治理监督便利高效等因素,金山检察院于2021年9月9日向涉案河道属地政府制发诉前检察建议,要求依法全面履行水环境监管职责,做好奶牛场环河水质污染治理工作,修复受损生态环境,从根本上解决水质污染问题。
收到诉前检察建议后,属地政府做了三方面的工作:一是做坝封堵,将污水抽入污水厂处理,开展挖机清淤工作;二是查明了污染原因为奶牛场雨污分流设备老化,污水渗河,并与相关部门共同督促进行技改。三是作好应急处置方案,新建2个水闸,及时防止污水入河后发生扩散。奶牛场主动承担了修复该环河河段的治理费用,并根据要求制定落实了8项切实有效的环河专项管控措施,并投入230多万元用于环境污染防治设施升级改造。2021年10月29日,属地政府对检察建议进行了回复。
为了判定属地政府是否已经完全履行职责到位,这些措施是否真的有效,能否真的从根本上解决奶牛场周边的水污染问题。金山区院并没有简单的终结案件,继续做了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再次用数据说话,委托具有相关资质的第三方检测机构进行取样检测,2021年11月8日,金山区院委托专业检测机构对奶牛场环河附近河水进行检测,检测结果显示溶解氧、高猛酸盐指数、氨氮、总磷、化学需氧量、硫化物等指标均满足参考标准限值三类标准。二是,借助“外脑”举行公开听证,加强决定的“专业性”,金山区院于2021年11月24日,邀请了具有环境保护、水环境治理、农业保护等专业背景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及金山区河长办代表等就属地政府履职情况、奶牛场整改情况、案情拟处决定等进行公开听证。听证会前,全体人员听取了承办检察官案情通报,并赴案发现场实地视察整改情况。听证会上听证员对于该案发表相应专业意见,并经集体评议后一致认为,属地政府已依法全面履行职责,社会公共利益已得到有效保护,同意本院作出的终结审查案件的意见。
在后续的跟踪回访过程中,该案的办理获得了党委政府、代表委员、人民群众的高度认可,经过金山区院与金山区河长办的全程联动协作,一起困扰周边居民多年的水污染治理难题得到了有效破解。
【办案效果】
检察院机关和河长办依托“河长+检察长”建立的信息共享、线索移送、调查取证、法律适用等方面的协作机制,双方线索信息实时共享、调查研判相互借力、携手听证回应关注,根源上解决反复污染反复治理的这起长期污染河道水环境的隐患,实现了“1+1>2”的水环境治理效果,生动诠释“河长+检察长”这项制度的生命力。2022年3月22日世界水日,本案所彰显的“河长+检察长”高质量履职合作的经验做法被上海电视台新闻频道进行了报道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