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 野生动物资源保护 提前介入 诉前财产保全 生态环境修复费
提前介入公安机关侦查
【基本案情】
2020年,经公安部门调查发现自2016年以来,吉林省蛟河市公某某等19名狩猎者将非法猎捕的野生动物部分制成皮毛制品,部分直接将死体出售给中间收购商刘某某、常某某、孟某某、田某某,其中刘某某、常某某在蛟河市内成立规模较大的毛皮收购点多年专门收购野生动物及皮毛,后经上述中间收购商再次转手出售给多名买家。上述交易野生动物数量一万余只,经公安部门现场查获野生动物死体及野生动物制品3819只,涉及国家I级保护野生动物紫貂4只,国家II级保护野生动物长尾林鸮、花尾榛鸡、黄喉貂、雕鸮、水獭5种30余只,豹猫、黄鼬、狗獾等其他野生动物15种,涉及“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野生动物6000余只。
案件涉及猎捕、收购、买卖、运输多个环节,以刘某某、常某某为代表的中游收购者,大肆收购、买卖野生动物及野生动物制品,已形成完整的犯罪产业链条,部分被告还存在滥食野生动物的情形,严重损害社会公共利益。
庭审现场
涉案野生动物部分图片
【检察机关履职亮点】
该案系吉林省公安厅指定吉林省森林公安局白石山森林公安分局侦查,后移送吉林省蛟河市公安局和吉林市森林公安局侦查,系吉林省2020年以来最大的一起危害野生动物案件。吉林省蛟河市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蛟河市院)刑检部门在审查刑事案件过程中将该线索移送公益诉讼检察部门处理。
本案因存在多名违法行为人对大量野生动物的猎捕、收购、销售等多个链条的侵权行为需要逐一梳理明确,为保障附带民事部分案件证据链条完整性,2020年4月29日,蛟河市院公益诉讼办案组前往公安机关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完善和厘清每一笔交易的证据链条。2020年7月23日,蛟河市院委托吉林市大林鉴定机构鉴定了生态环境修复费用。为保障公益诉讼后的可执行性,2020年10月26日-27日,蛟河市院会同公安机关前往银行及产权部门查询刘某某、常某某财产情况。通过查明刘某某、常某某财产情况,为准确提出诉讼请求奠定基础。
针对本案中部分下游买家无法找到,收购者所收购的野生动物也并非从同一人处所购买,侵权链条复杂。通过省院、市院和蛟河市院的一体化办案机制,专案组最终针对不同情况确定了两种连带责任承担方式:一是最大可能串联起捕猎者、运输者、收购者、购买者,由整个链条的侵权人承担连带赔偿责任;二是针对不能确定买方购买的野生动物为谁猎捕的情况下,由猎捕者与收购者承担连带责任,从而避免了一个损害结果产生的重复赔偿,保证案件的科学性、合理性和严谨性。
2020年11月13日,蛟河市院向蛟河市人民法院提起了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诉请判令上述被告针对自身侵权行为分别连带承担生态环境修复费用,合计金额652710元。诉讼过程中,蛟河市院注重与法院合力将释法说理工作贯穿始终,最终成功劝导被告人公某某等13名被告开庭前认罪认罚,主动交纳生态环境修复费用195830元;被告人刘某某、常某某等8名被告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当庭悔罪,自愿赔偿生态环境修复费用375180元,共计赔偿到位生态环境修复费用人民币571010元。2021年8月7日,本案附带民事公益诉讼判决生效,法院支持检察机关全部诉讼请求。
【办案效果】
猎捕、运输、收购、销售、购买野生动物不仅是刑事犯罪行为,同时也是民事侵权行为。本案涉及多个违法环节,交易人数错综复杂,涉案野生动物数量巨大,持续作案多年,在地方形成稳定的犯罪链条。检察机关面对复杂交错的侵权责任链条,针对每一笔交易的不同情况,探索性地采取了两种连带责任承担的计算方式,得到了法院的认同,对同类案件的办理起到示范作用。本案案发时正值疫情期间,检察机关克服困难,积极与公安部门和刑事检察部门协作,通过采取了提前介入和诉前财产保全的措施,有利保证了案件的诉讼效果。在诉讼过程中,检察机关通过检法合力促使被告人在诉讼的不同阶段认罪认罚交纳了绝大部分赔偿金,实现了惩治犯罪与生态修复的同步,对保护野生动物、保护生态资源环境、防范滥捕、滥食产生的公共卫生安全风险具有积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