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督促整治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行政公益诉讼案
【关键词】
行政公益诉讼诉前程序 大检察官主持磋商 联合治理机制 行业长效治理
【基本案情】
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于2020年、2021年多批次通报手机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问题,其中4款App为重庆本地企业开发经营。此类App违法违规收集个人信息,侵犯用户个人信息,并使用收集个人信息限制用户的自由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损害了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
【检察机关履职亮点】
重庆市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重庆市院)高度重视通报情况,成立以分管副检察长为组长的专案组开展调查。在通报4个APP的基础上,为全面查证全市App运营现状,总结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普遍性问题,重庆市院决定扩大取证范围,选择不同类型领域、不同下载使用量的10余款重庆本土企业运营App纳入调查范围。重庆市院先后委托2家专业检测公司,对前述APP最新版本进行了3批次13件次的检验评估,初步查明9款App存在违法违规情形,如未公开收集使用规则、收集目的、方式和范围,未经用户同意收集使用个人信息,或违反必要原则收集与其提供的服务无关的个人信息,未经同意向他人提供个人信息,未按法律规定提供删除或更正个人信息功能或未公布投诉、举报方式等。结合立法及相关部门“三定方案”,重庆市院确定通信管理部门作为APP违规侵犯个人信息安全的主要监管单位,并于2021年6月28日正式立案。
开展案件讨论 走访行政机关
在前期调查取证基础上,办案组先后走访了网信办、公安、通信管理等行政监管机关,调取涉案App运营公司工商登记和企业运营资料,与本地网络运营商均开展座谈,2次前往重庆邮电大学咨询专家意见。经分析研判,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具有普遍性,运营者违反必要和最小化原则超范围收集使用个人信息,进而通过精准画像限制用户自由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其收集数据存在被非法利用的风险,海量用户信息和关联基础数据因缺乏有效安全监管,对国家网络和数据安全造成威胁。行政机关也反映,在日常监管中虽针对App开展了抽检、约谈、责令整改等工作,但因法律支撑不足、监管职权交叉、技术保障滞后等原因,监管缺乏系统性、有效性,多采取事中抽检、事后监管、个例整改,难以有效发挥行政监管和执法处罚的治理效能。
召开案件磋商会
为凝聚监管共识,推动系统治理,2021年8月19日,二级大检察官、重庆市院检察长贺恒扬主持召开“App违规收集使用公民个人信息公益诉讼案件磋商会”,组织被监督行政机关及与App监管治理工作密切相关的市网信办、市公安局、市市场监管局共同研究会商,并邀请行业专家、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参加。会上,各方就加强全市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协同治理达成共识,明确下一步监管工作重点,共同审议并会签由重庆市院牵头起草的《关于加强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协同治理工作的意见》,明确建立起联席会议、信息通报、资源共享、线索移送、联合处置、信息发布等6项工作机制。此后,通信管理部门积极推动整改,督促涉案App运营者完成整改工作,并常态化开展抽检活动。
【办案效果】
互联网时代手机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具有普遍性,严重损害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检察机关运用“立案+磋商”的监督方法,由大检察官主持磋商会议,组织App监管治理相关部门、专家“外脑”、代表委员、人民监督员共同研究会商,达成协同治理共识。办案过程中,检察机关注重结合新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主动牵头起草协作机制,推动执法、司法部门建立行业治理协作机制,实现“双赢多赢共赢”的治理效果。截至目前,通信管理部门已完成336余款属地App应用程序检测,发现问题App184款,要求限期整改,对7款整改不合格的上报国家工信部进行社会公告和后续处置。明确开展常态化监管工作,计划每月对属地App开展抽检,并加强部省联动,及时上报工作情况,确保及时整改消除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和骚扰用户、欺骗误导用户等突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