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旨】
行为人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的行为,危害不特定消费者生命健康权益,构成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检察机关可以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追究被告人的侵权责任,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和相关司法解释,可诉请判处惩罚性赔偿金。
【基本案情】
2018年1月至12月,被告人赵某为降低成本、获得更高利润,在加工包子的面粉中非法添加国家明令禁止的含有铝钾的泡打粉发酵面粉后制作水煎包进行销售。2018年12月12日,西宁市城西区公安分局彭家寨派出所联合城西区彭家寨食品药品和市场监督管理所向被告人赵某送达了《禁止添加硫酸铝钾、硫酸铝铵告知书》,明令告知商户不得在加工生产的面包、馒头、面条、发糕、包子等面制品中添加硫酸铝钾和硫酸铝铵等两种含铝膨松剂。2018年12月18日,执法人员在抽检销售的水煎包时发现,赵某仍在使用含铝的泡打粉,并在其住所搜查出尚未使用完的含有硫酸铝钾的泡打粉。经广电计量检测(成都)有限公司鉴定,送检的水煎包和发酵面中铝的残留量为140mg/kg和167mg/kg。
【检察机关履职情况】
(一)调查取证
2019年3月20日,赵某因涉嫌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被移送城西区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该院审查认为其行为涉嫌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可能损害社会公共利益,将线索移送本院公益诉讼检察部门立案审查。调查发现,赵某使用含铝的泡打粉制作水煎包共20天,出售含铝泡打粉水煎包共计3000元。
(二)诉讼过程
2019年5月14日,青海省西宁市城西区人民检察院以赵某犯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向区人民法院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检察机关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部分的诉讼请求为:请求判令赵某支付销售金额十倍的惩罚性赔偿金30000元,并公开向社会赔礼道歉。
(三)审理结果
2019年5月30日,城西区人民法院经开庭审理,以赵某犯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确认赵某支付销售金额十倍的惩罚性赔偿金30000元,并公开向社会赔礼道歉。赵某当庭通过庭审直播网向社会赔礼道歉,并主动缴纳了30000元惩罚性赔偿金。
【典型意义】
(一)聚焦群众“舌尖上的安全”,持续强化公益司法保护。人体长期摄入过量的铝会造成骨骼和神经系统损伤,导致记忆力减退、智力下降、反应迟钝,还可能引发骨质疏松、关节疼痛等疾病,严重危害身体健康。本案中,被告人赵某为降低成本,获取更高利润,非法售卖添加含有硫酸铝钾泡打粉的“毒包子”,危害了人民群众身体健康,社会公共利益受到严重侵害。检察机关秉持“零容忍”态度,及时启动检察公益诉讼程序,依法追究被告人民事责任,有效保障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
(二)综合考虑案情及当事人赔付能力,合理计算确定违法销售金额。在办案中,通过相关证人证言、被告人供述等,证实赵某的行为侵害了不特定消费者合法权益,损害社会公共利益,但赵某向不特定消费者销售包子的金额难以准确查证,检察机关通过被告人赵某的自认,确定了销售包子的单价和数量,并综合考虑被告人仅经营一个早点铺,履赔能力有限等因素,最终计算确定销售金额,以销售金额为基础提出损害赔偿金请求。
(三)充分发挥公益诉讼检察职能,探索建立食品安全领域民事公益诉讼惩罚性赔偿制度。赵某的行为损害了不特定消费者的利益,根据《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检察公益诉讼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十条之规定,检察机关可依法提起公益诉讼。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改革加强食品安全工作的意见》等文件精神,检察机关坚持新发展理念,在严厉打击违法犯罪的基础上,积极完善民事公益诉讼,探索建立食品安全民事公益诉讼惩罚性赔偿制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相关规定,要求赵某承担销售金额十倍的惩罚性赔偿金,在打击违法犯罪的同时有效维护社会公共利益,也为建立完善惩罚性赔偿制度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