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基本案情

2024年某日,林某某(女,11岁)到母亲章某的工作单位写作业,期间与章某同事王某某聊天,王某某趁机将门反锁对林某某实施猥亵。林某某被猥亵后,出现情绪低落、精神萎靡等症状。章某询问得知林某某遭受王某某猥亵后报警。2025年1月20日,江西省南昌市某区人民检察院以王某某涉嫌猥亵儿童罪提起公诉。2月17日,法院以王某某犯猥亵儿童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

二、做法与成效

(一)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及时介入,依法办案与保护救助并重。案发后,检察机关在介入侦查引导取证的同时,主动联系章某询问案发后林某某状况,得知林某某于案发后出现噩梦频发、情绪波动大等一系列创伤反应,且因章某自行委托的心理咨询师未能与林某某建立信任关系,林某某对心理疏导工作产生强烈的排斥心理等情况,遂委托社会工作服务机构介入。在充分核实林某某家庭情况、性格特点及兴趣爱好的基础上,共同制定“个体脱敏+家庭赋能+社会支持”被害人保护救助服务方案。

(二)精准施策,扎实开展个体疏导工作。该案具有单亲家庭、熟人性侵、性教育缺乏三个特点,疗愈心理创伤、修复人际交往信任是疏导工作的关键。一是破除封闭恐惧,搭建社交信任。因本案系发生在私密空间的侵害案件,为有效缓解儿童恐惧应激情绪,检察机关协同司法社工将初次见面地点约定在开放式森林公园。通过陪伴散步、聊天等方式舒缓林某某紧张情绪,建立初步社交安全联结。二是降低心理抵抗,引导放松心情。司法社工观察发现林某某喜欢小动物,遂将小动物引入后续疏导情境。通过委托其担任“宠物护理员”,借助人宠互动引导其理解并接纳自身的情绪变化。三是消除自我否定,鼓励释放压力。经充分建立信任关系,林某某逐渐能够主动讲述案件带来的困扰。司法社工遂进一步引入“OH卡牌”叙事疗法,引导林某某将创伤经历外化为“发生在卡牌上的故事”,重点进行认知脱敏,破除其认为自己不该与他人独处的自责、遭遇侵害的羞耻等负面感受,鼓励其参加舞蹈课程释放压力和不良情绪。经疏导,林某某个人尊严感、价值感产生正向转变,积极融入集体,参与学校各类活动,并主动向检察机关申请参加庭审,直面内心恐惧,勇敢走出阴影。

(三)家庭教育指导,提升亲子互动质量。2024年12月,检察干警与司法社工在联合家访、掌握心理疏导进展情况过程中得知,被害人母亲章某曾在幼年遭遇类似侵害且未及时获得心理疏导,导致成年后难以与男性建立信任关系。林某某年幼时章某即与丈夫离异,该创伤经历进一步激化了章某因本案产生的焦虑、愧疚情绪,甚至产生女儿人生将重复不幸的消极想法。为避免焦虑情绪的不良传导加重其女儿创伤,检察机关与司法社工针对章某特殊情况梳理家庭教育指导工作重点,设计“快乐储蓄罐”工具帮助章某化解忧虑情绪;使用“心情猜猜看”情绪卡片引导章某主动感知女儿情绪;通过“沟通显微镜”帮助分析亲子交流障碍,引导章某正确安抚女儿不安情绪;组织章某及其女儿参加“户外园艺互动”“专属树洞时间”和“新起点仪式”等活动,重建家庭生活秩序,强化家庭成员情感连接。经过针对性帮扶,章某有效缓解了焦虑情绪及创伤阴影,与林某某重建良好亲子关系,家庭监护功能得以改善。

(四)社会支持,建立长效帮扶机制。为帮助未成年被害人解决愈后难题,检察机关与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建立协作机制,选派固定司法社工在检察机关“驻岗”,常态化协助检察办案。考虑到未成年被害人救助周期较长、所需资金较多,积极协调链接有关部门的救助帮扶资源,为家庭经济困难的被害人提供身体康复、心理疏导、家庭教育指导所需资金,并从学校教育、法律援助、志愿服务等方面完善未成年被害人救助体系。2022年以来,该区检察院协同各方力量,为未成年被害人提供多元化、个性化救助帮扶,帮助22名被害儿童走出阴霾,重回阳光生活。

三、典型意义

遭受性侵害的未成年人往往都有心理上的严重创伤,帮助他们重回阳光生活是未成年人检察高质效办案的应有之义。心理康复系统性、专业性强,仅靠检察机关难以完成,需要司法社工等专业力量深度参与、协同配合。在开展未成年被害人保护救助工作中,检察机关应当与专业力量建立稳定合作关系,发挥各自专长,全面梳理分析案件情节,准确评估被害人心理创伤的内在诱因和外在表现,有针对性地制定“一案一策”心理疗愈方案。对于单亲家庭等特殊监护情形,要切实提升家庭保护能力,有效阻断“持续伤害”和“代际创伤”。

一、基本案情

2023年7月,施某某(男,17岁)、徐某某(男,17岁)与赵某某(男,15岁)、李某某(男,15岁)、孔某某(男,15岁)采用拉车门等手段多次实施盗窃。其中,施某某参与盗窃4次,窃得财物价值人民币11000余元;徐某某参与盗窃3次,窃得财物价值人民币5000余元。2024年9月,江苏省无锡市某县级市人民检察院依法对施某某、徐某某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设置考验期分别为八个月、六个月。2025年3月,检察机关依法对考验期满的徐某某作出不起诉决定,2025年4月,对表现良好的施某某缩短考验期一个月,后对其作出不起诉决定。涉案的赵某某、李某某、孔某某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于2023年10月被公安机关行政处罚。

二、做法与成效

(一)前置观护流程,精准选定观护场所。检察机关接受公安机关的邀请,在施某某等人被抓获之初就介入案件。根据该市罪错未成年人观护帮教工作规范,与公安机关共商观护帮教举措。检察机关介入后,委托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对五名迷途少年开展观护帮教。为有效改变其生活环境,增强矫治效果,检察机关、公安机关结合社会调查情况,在征得五人及其家长的同意后,将在本地没有居所的施某某、徐某某先安排在企业型观护基地接受帮教,后调整至社会组织型、职业学校型观护基地开展帮教;将有严重不良行为的赵某某等三人,安排在社区型观护基地开展观护帮教。

(二)因人施策帮教,多维赋能全面矫治。检察机关牵头组建“民警+检察官+司法社工+志愿者”的个案帮教小组,依托“红、黄、蓝”三色预警机制,对施某某等人进行分级评估,确定再犯风险等级,并为他们量身定制帮教方案、明确帮教重点。一是提升自律意识。在观护基地内,司法社工对施某某等五人系统开展法治教育、心理疏导、情绪管理等工作,并着重纠正五人抽烟喝酒、网络成瘾等不良习气。徐某某先后3次参加社区反诈、防网络沉迷等主题普法活动,获评社区“学法好少年”。二是改善亲子关系。司法社工对施某某等五人的家长同步开展家庭教育指导,针对不同家庭存在的问题,制定个性化家庭教育指导方案。对亲子关系紧张的施某某家长,通过提供正向教养课程培训,改善其简单粗暴、不注重沟通的教育方式;对在异地的徐某某家长,依托“澄爱护苗”线上帮教平台进行远程指导,督促其定期看望徐某某,让徐某某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对疏于监管的赵某某等三人家长,督促他们切实履行监护职责,加强日常沟通,主动关注其社会交往动态,杜绝夜不归宿等不良现象。三是做好人生规划。针对施某某等五人心态迷惘的问题,司法社工会同家长一起为他们确定人生规划,并邀请志愿者开展就业辅导讲座、岗位体验等活动,让孩子们懂得遵规守纪、自食其力的重要性,明确人生目标。

(三)动态调整观护,畅通回归社会路径。检察机关与司法社工每半个月就观护帮教情况进行沟通交流,适时调整观护方案。一是动态调整附条件不起诉考验期。在观护帮教期间,施某某表示想完成学业,检察机关协调联系帮助其重新回到学校,同时将施某某转至社会组织型观护基地开展帮教。因施某某考察帮教期间表现良好,检察机关缩短附条件不起诉考验期一个月。二是动态调整观护基地。检察机关了解徐某某有从事新媒体行业的意愿后,将其调整至职业学校型观护基地,由基地提供新媒体制作职业技能培训。司法社工联系爱心企业提供就业岗位,2025年1月,徐某某进入一家企业实习,并由企业负责人担任观护观察员,协助开展观护。三是动态选取走访对象。在前期常规走访基础上,司法社工每周选择走访赵某某等三人的亲友、居住地社区工作者,了解三人社会交往等日常表现情况。三名少年的家长表示,司法社工帮助矫治了孩子的不良习气,融洽了亲子关系。

(四)完善机制建设,深化司法保护质效。检察机关联合市委社会工作部等部门印发《罪错未成年人观护帮教工作规范》,提升帮教矫治的精准性。建设一站式未成年人司法保护中心,以个案项目化的形式,引入司法社工、心理咨询师等作为观护帮教主体,并将观护帮教工作延伸至侦查环节。同时,检察机关制定《观护基地管理与使用办法》,以企业型、社会组织型、职业学校型、社区型、乡村型观护基地为基础,拓展观护基地功能,最大程度满足不同罪错未成年人的观护需求。

三、典型意义

社会观护是依托社会力量对罪错未成年人进行帮教矫治的重要方式,社会工作服务是促进提升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工作专业化水平的重要支撑,社会观护基地是全面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权益保护的强大助力。检察机关应当加强与社会力量的协作,推动社会观护基地建设,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方式,引入司法社工为罪错未成年人开展法治教育、行为纠偏、认知矫治等工作,提供职业规划、家庭关系修复、社会支持网络搭建等服务,最大限度避免未成年人再次犯罪,促进其顺利回归社会。本案中,检察机关联合社会工作服务机构,运用不同功能类型的观护基地,对涉案未成年人开展精准帮教、实现有效观护,帮助迷途少年重新回归正途。

一、基本案情

2022年11月某日晚,被告人常某某因琐事与家人发生口角,后在家中大量饮酒,醉酒后为发泄长期家庭积怨产生的愤懑情绪,赌气将被褥等物品堆放到客厅门口,将家中存放的半矿泉水瓶汽油洒在被褥上点燃。剧烈火势下常某某猛然酒醒,心生后悔并奋力扑救,因火势太大且房屋空间狭小,导致在卧室睡觉的妻子、女儿窒息死亡,常某某救火致重度烧伤。常某某的儿子常某东(14岁)因在校住宿幸免于难。案发后,经河南省某市检察院提起公诉,被告人常某某因放火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二、做法与成效

(一)借智借力,帮助困境儿童修复心理创伤。案发后,常某东跟随其祖父母生活,因缺乏日常亲情且突遭家庭变故,常某东出现了不服管教、性格孤僻、逃学厌学、结交不良朋友、参与打架斗殴等情形。办理案件中,检察机关委托司法社工对常某东进行心理测评,发现常某东患有应激创伤心理障碍,亟需介入引导。针对常某东心理创伤及家庭亲情缺失问题,检察机关制定实施“家庭疗愈三步计划”:一是司法社工对常某东进行心理疏导,在检察机关未成年人综合保护中心通过沙盘游戏、VR模拟沟通场景等心理干预技术引导常某东释放压抑情绪。二是鉴于常某东祖父母年龄较大、收入较低的情况,司法社工利用周末、假期时间对常某东开展责任教育,带领常某东深入了解祖父母生活来源状况,引导常某东陪伴祖父母就医看病,唤醒常某东家庭责任意识。三是检察机关联合司法社工制定有针对性的家庭教育指导方案,组织常某东及其祖父母每月参加有关部门举办的“银铃学堂”,教授隔代亲属之间的沟通技巧,通过共同制作家庭相册、说说心里话等形式,增强常某东家庭归属感,促进家庭关系改善,祖孙沟通时间从每周不足20分钟增长至100多分钟。

(二)多方介入,搭建跨越高墙的救赎通道。常某东因父亲犯罪导致家庭破碎而心中抱有怨恨,被告人常某某在看守所因内心悔恨且担心常某东日常生活,终日闷闷不语,多次表达消极厌世情绪,甚至出现自伤自残情形。为彻底帮助常某东打开对父亲怨恨的心结,促使被告人常某某真正认罪服法、积极改造,检察机关联合司法社工启动“高墙内外对话”机制:一是司法社工通过“温情信使”项目,将被告人常某某的忏悔视频与常某东的篮球比赛、生日许愿、学习场景等影像多次通过远程视频的方式双向传递。二是运用犯罪心理学知识,由司法社工绘制“犯罪心理脉络图”,帮助常某东深入了解父亲犯罪时的酒精依赖及在情绪失控情况下做出的放火行为,纾解常某东心结,减轻对父亲的仇恨。三是检察机关工作人员、司法社工陪同常某东到看守所会见常某某,通过面对面的交流,常某东重拾对父亲的亲情,同时被告人常某某也深刻认罪悔罪,主动向看守所管教汇报思想、书写悔过书,向司法社工、驻所值班律师咨询减刑相关规定。目前,常某某已入狱服刑,严格服从监狱管理,积极参加劳动改造,同时定期与常某东通信交流,各方面表现良好。

(三)价值重塑,构建正向朋友支持体系。为进一步净化常某东朋友圈,引导其树立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检察机关积极链接社会资源,建立“阻断——替代——强化”干预机制:一是司法社工联合社区工作者帮助常某东对朋友圈进行分析筛选,借助检察机关办理的多起未成年人故意伤害案件“以案说法”,对常某东讲解其朋友的不良行为,帮助其净化朋友圈。二是司法社工引入大学生志愿者开展“阳光伙伴”结对活动,发掘常某东的篮球特长,推荐其加入青少年篮球队。持续对常某东的现实表现进行动态跟踪评估,3个月后,常某东成功脱离原不良群体,生活学习步入正轨。三是检察机关协调教育部门启动“护蕊转学”绿色通道,将常某东转入配备心理导师的寄宿制学校。联合司法社工、学校教师组建“检社校”爱心团队,加强关爱帮扶和课业辅导,经过共同努力,常某东学习成绩显著提高。

(四)多维赋能,建立困境儿童长效保护机制。针对常某东祖父母年龄较大且无固定生活来源的情况,检察机关在开展司法救助的同时,向有关部门移交线索,落实事实无人抚养儿童保障政策。一是为进一步加强涉案困境儿童的线索发现和及时处置工作,检察机关联合司法社工制定工作规范,将涉案困境儿童的排查、登记、移交线索等进一步明确规范。二是联合社会工作、民政等部门开展“护苗2025”困境儿童保护专项行动,印发《关于加强司法保护与社会保护衔接的工作意见》,明确司法社工参与涉案未成年人帮教的工作要求与保障措施。三是建立“检察机关监督+司法社工评估+民政部门托底”的保护模式,专项行动开展以来,促成7名失学儿童返校,为19个家庭提供监护能力提升培训,实现全市124名事实无人抚养儿童建档全覆盖。

三、典型意义

为困境儿童营造健康发展的成长环境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检察机关对于在办理案件中发现的“因案致困”未成年人,第一时间开展司法救助,结合困境儿童生活、学习、家庭等情形,充分发挥司法社工在心理疏导、家庭教育指导、行为矫正、链接社会资源等方面的专业作用,多维度帮助困境儿童走出心理阴霾、修复家庭关系、回归正常生活。检察机关结合个案办理,加强类案治理,推动形成国家保护与社会关爱的合力。

一、基本案情

钱某某(男,14岁)、曹某某(男,16岁)自2023年8月至2024年1月,先后与冯某某(男,17岁)交叉结伙,多次采取“拉车门”、翻墙入户等方式盗窃财物。经查,钱某某案发时未达刑事责任年龄,曹某某盗窃数额未达立案标准。2024年2月24日,山东省菏泽市某县人民检察院建议公安机关依法对钱某某、曹某某作出行政处罚。4月3日,公安机关对二人分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日。5月16日,检察机关以冯某某涉嫌盗窃罪提起公诉。6月19日,法院以盗窃罪判处冯某某有期徒刑七个月,并处罚金10000元。

二、做法与成效

(一)专业评估,厘清矫治重点。检察机关依法将涉罪人员提起公诉的同时,对依法不追究刑事责任但行为已触法的钱某某、曹某某开展教育矫治,防止行为恶化升级。检察机关联合公安机关,依托某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实施的“苔花盛开”关爱边缘青少年服务项目,对钱某某、曹某某进行精准评估。通过家庭评估、社会风险测评、行为分析、心理图谱绘制等方式,实现社会调查从“经验判断”向“数据驱动”转型升级,形成可支持司法决策的评估证据链,为行为矫治提供更科学的依据,明确矫治重点。

(二)加强协作,凝聚矫治合力。检察机关联合司法社工发挥各自优势,根据评估结果精准制定“一人一策”矫治教育方案。一是检察机关运用督促监护令改善钱某某父母监护职责缺失、曹某某家庭功能运作失衡等问题。二是司法社工通过个案和小组服务,综合运用认知行为疗法、“影子剧场”角色扮演等方法,帮助两人认清行为危害,矫正“小恶无害”的错误认识。三是司法社工运用正向激励开展入学适应期辅导,帮助钱某某克服厌学心理。针对有就业需求的曹某某,司法社工多次带领其参与农业基地实践等活动,提升社会责任意识,并根据其兴趣爱好为其匹配职业学校参加技能培训。

(三)跟踪问效,巩固矫治成果。建立“一人五档”制度,通过司法风险档案、心理评估档案、社会关系档案、成长环境档案、数字行为档案,确保矫治过程可追溯。设计《矫治四维测评表》,每季度由“司法社工+心理咨询师+检察官+学校”四方“背靠背”评分,动态掌握两人的思想、行为、学习、生活等各方面变化。实行双周会商,由司法社工提交《干预日志》,检察官对照法律标准提出修正建议。经过为期六个月的共同努力,钱某某思想转变明显,主动要求重返校园,并在检察机关、司法社工等多方协调帮助下顺利复学。返校后,钱某某努力适应新环境,遵守校规校纪,学习态度较以往有显著改善。曹某某也深刻认识到此前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在参与社区实践活动中提升了责任感和自律性,法律意识显著增强,顺利进入辖区内职业院校参加技能培训。

(四)总结提升,建立长效机制。基于该案及类似案件引入司法社工的成功实践,检察机关与社会工作服务机构正式签署了《未成年人司法保护社会支持体系共建协议》,将针对未达刑事责任年龄、未达立案标准的违法未成年人矫治教育纳入常态化、制度化轨道。与该县十四个乡镇、街道办事处签订了《涉案未成年人维权与综合救助工作合作备忘录》,支持司法社工参与未成年人保护工作,明确以户籍所在地为依据,由所属乡镇政府、街道办事处承担司法社工费用。

三、典型意义

探索对未达法定刑事责任年龄、未达刑事立案标准等未被追究刑事责任的涉案未成年人开展临界预防,构建“法治刚性+人文柔性”双规治理范式,打造涵盖精准评估、分级矫治、动态跟踪、长效巩固的全链条工作机制,推动形成“司法主导、社会参与、家庭尽责”的未成年人保护工作格局。该案不仅为司法机关与司法社工协同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提供了有益范例,也为推动未成年人罪错行为分级干预和矫治工作的规范化、长效化发展积累了实践经验。

一、基本案情

2024年4月26日,何某某(男,17岁)受网络不良信息诱导,出于寻求刺激心理,在马路上抢夺路人2部手机。案发后,何某某主动投案,退赔财物并取得被害人书面谅解。经审查,何某某系在校生,具有初犯、自首、认罪认罚等情节,可能判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且有悔罪表现,社会危害性较小,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某县人民检察院于2024年10月29日依法对其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考验期六个月。考验期满后,检察机关于2025年4月29日对何某某作出不起诉决定。

二、做法与成效

(一)引入司法社工深度参与,提高社会调查专业水平。检察机关受理案件后,委托某社会工作服务机构选派两名司法社工开展动态社会调查,重点围绕何某某的家庭情况、社会交往、心理状况等方面进行调查分析和动态评估,为案件办理提供参考依据。一是深入调查评估再犯风险。司法社工通过实地走访何某某家庭、就读学校,通过面谈、心理测试、家庭访谈等方式,全面了解其成长轨迹、性格特征,分析评估何某某的犯罪诱因与风险因素。调查发现,何某某作案时为高三学生,无前科劣迹,还有一个弟弟小学在读,父亲、奶奶的相继离世对其影响巨大,加之母亲为维持生计早出晚归无暇管教,其情感支持系统薄弱,性格逐渐孤僻,成绩一落千丈。考虑到何某某系自首,再犯风险较低,检察机关决定对其继续取保候审,并由司法社工提供跟进服务,设定跟进频次,运用倾听、同感、澄清等方式继续多方了解其实施犯罪前后的表现,动态评估何某某回归社会不利因素和有利因素。二是精准调查辅助监护监督及检察听证。针对社会调查报告反映的何某某犯罪诱因,检察机关制发督促监护令,联合司法社工、家庭教育指导者、心理咨询师等,从心理矫治疏导、家庭监护强化等维度共同加强法治教育和家庭教育指导。结合前期动态调查结果,检察机关就本案举行不公开听证会,邀请司法社工介绍社会调查结果,帮助听证员全面了解何某某情况。与会听证员一致认为,对何某某作附条件不起诉更有利于实现对其教育、感化、挽救。考验期内,检察机关和司法社工持续调查跟进,注重心理疏导和亲子关系修复,何某某与其母亲的亲子交流模式矫正工作取得较大进展,其本人在校期间表现良好,成绩稳定。考验期满后,检察机关依法对何某某作出不起诉决定。目前,何某某已经通过提前批单招考试,被某职业大专院校录取,开启新的人生。

(二)强化有效监督评估,科学规范社会调查服务。柳州市人民检察院结合指导案件办理时发现的问题以及对全市未检案件社会调查报告的梳理分析,发现社会调查启动时间、服务流程、风险因素研判归集、督导与评估等方面还有待完善,与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共同细化社会调查服务项目,改进服务督导与质量管理,以优质服务更好辅助检察办案。一是推动标准化建设。在《未成年人司法社会工作服务规范》国家标准基础上,结合本地实际细化社会调查受理、分派、办理、结案各环节服务程序和要求,制定《社会调查服务工作流程》《个案管理制度》和《服务意见反馈制度》等制度规范。二是量化风险因素评估指标。明确社会调查收集的必要信息和辅助信息,运用“行为评估量表”“家庭环境量表”和“家庭功能评定量表”进行182个项目的打分测评,将量化评估结果与涉罪情节、风险等级结合,对服务对象采取分级分类的后续调查。三是加强督导与管理。检察机关与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建立“未成年人司法社工人才库”,开展同堂培训、专题讲座等,定期召开社会调查服务评估会,抽查评查个案社会调查报告,提升社会调查服务专业水平。

(三)全链条引入社会化服务,提升预防治理效果。柳州市人民检察院联合有关部门出台《建立柳州市全链条未成年人司法保护社会支持体系方案》,引入司法社工参与到辅助未成年人司法办案各环节,提供社会调查、观护帮教、社区矫正等服务。依托数字管理系统,自动检测监督社会工作服务个案记录和情况,智能优化服务流程,加强司法社工团队管理。方案实施以来,司法社工为司法办案提供了专业化、社会化服务,共开展1761件家事回访,为337人提供社会调查服务、为204人提供合适成年人服务、为270人提供观护帮教服务。近年来,柳州市未成年人犯罪呈持续下降趋势。

三、典型意义

社会调查是办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特殊制度,通过对涉案未成年人的成长经历、犯罪原因、监护教育、社会交往等情况进行调查,分析作案的主观、客观原因,为涉罪个体司法处遇提供重要的参考依据。检察机关委托社会工作服务机构进行社会调查,多维度调查未成年人犯罪诱因,动态跟进未成年人实施犯罪前后的表现情况,从而实现对症下药,为后续精准帮教矫治、家庭教育指导乃至畅通回归社会通道打下坚实基础,让案件办理更有“温度”。同时,检察机关与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加强沟通协调,共同推动完善社会调查流程、服务标准、服务制度等,助力构建高质量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工作体系。